“底下的那個人正在看著我，他的眼神……讓我感覺到厭惡。”雲層之上，一個人的目光正好對上陳默向天仰視的目光，有些煩悶的說道。

“是你想的太多了吧，以他們這種水平，雖說在這偏遠之地已經能算是數一數二，但若是想要發現我們，可還差了那麼幾個等級。”另一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我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不是我，但是他的那種眼神讓我感覺到厭惡，如果不是上面吩咐過不能讓我們干涉這地方的行動，否則我早就一指碾死那個讓我厭惡的螞蟻。”

“你可不像是那麼容易動怒的人……那個年輕人到底有著何等的眼神，竟然能夠讓你都感覺到有些厭惡。”那道聲音的主人也向下看去，卻正好看到陳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種眼神……十分像我以前遇見的一個傢伙。”這一道聲音之中充滿了怨恨，“就是那種高傲的，裡面彷彿藏著一隻獅子的那種眼神。”

“獅子……”

……

“天上的那些人，想必是將這一場戰爭當做他們自己的遊戲吧。”陳默說道，“就像是凡人在看待草叢裡的螞蟻打架一樣，他們只是從我們之間的血腥廝殺來獲取他們自己心中的快意。”

“這一點汝倒是猜錯了。”祭武玄帝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很縹緲，彷彿是在回憶自己記憶深處中的東西，“他們並不是將這場戰爭作為自己的取樂會，而是將這場戰爭作為一個選拔場，就像是你剛經歷的比武大會，只有勝者才會進入他們的眼睛。”

“選拔場？他們難道是要從我們這中選拔些什麼嗎？然後將其餘的人全部淘汰掉？”陳默聲音壓得很低，就算這是在戒指空間之中，他也不敢讓自己的聲音擴散出去。畢竟，連夕風都要忌憚的人，對付自己肯定是輕而易舉。

“選拔與淘汰？”祭武玄帝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卻不像因為害怕而顫抖，反而是那種因為忍耐不住笑意而讓聲音變得波瀾，“你太小看那個地方的你死我活了，在那個地方，絕對的實力則有著絕對的話語權，沒有什麼選拔與淘汰。被選拔中的人會一步登天，選拔剩下的只有通向幽冥的一條路。”

“難道這是選拔與死亡？”

“這已經是最好的了……在有些人手中，死亡反而是一種最仁慈的方法。他們不介意有一個玩具來讓自己取樂。”祭武玄帝的聲音越發的縹緲，讓人感覺到來自遠古洪荒的蒼涼。

“所以這意味著什麼？”陳默壓低著聲音，用一種冷漠的過了頭的的方式說出這句話。

“你早就已經猜到了，那還要問我做什麼？”祭武玄帝笑著，“那便是意味著從那些人到這裡開始。這些人……就沒有第三條路。”

“那些人，應該紫狐所邀請來的吧？”陳默抬頭望向天空，在無盡雲層的遮掩之下，彷彿要看到雲層之後躲藏的人。

今天雲之所以如此濃密，恐怕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汝怎麼會這樣想？”祭武玄帝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聽聽陳默的意見。

“這很簡單……我之前便從紫狐那裡瞭解到，她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既然她能夠在那種地方待著，那為什麼要出來呢？無論如何，那種地方都是絕佳的場地，即便十分的殘酷。”

陳默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後投向皇城，“既然今日是一個選拔場，那麼在這場選拔之中脫穎而出的人無疑會得到上面人的青睞，會得到進入那個地方的資格。如果是紫狐的話，那麼這一切便說的通了。”

祭武玄帝輕嘆一聲，便不再發話……

小子，雖然你猜對了，可是你只猜對了一半，今日的這種局面是由兩個人造成的。而另一個人……正是你所想不到的那一個……

那個地方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之前你不瞭解是因為它收攏住了自己的獠牙。而現在，它毫無保留地張開了自己的大嘴，獠牙的鋒銳已經逼近了你的脖頸。

……

皇帝的脖子斷了，斷的很徹底，其中的頸骨已經被捏的粉碎，整個脖子軟踏踏的，只有表面的一層肉皮連線著頭顱與身體。

“在你決定要做罪惡之事時。就要先了解這種罪惡會不會反饋到你自己的身上。”周譯對著毫無生機的皇帝張嘴說道：“你看，現在你做的事情全部都回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皇帝的頭顱瞪大著眼睛，瞳孔已經渙散，他顯然是已經看不見周譯此時得意的臉龐，也聽不到周譯此時得意的聲音。渾身冒著死氣的他，此時真正的死亡，死在一個歇斯底里想要復仇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