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金炎麟不敢相信,幾百年來,為了天罰山付出一切的老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親口承認覆滅天罰山是他所願。
耀天龍伸手阻撓了金炎麟將話繼續說下去,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些疲憊,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年輕的男人,“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打算?”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您心中的打算,我只是打算著要將天罰山趕盡殺絕而已。”陳默坦然,“畢竟我剛剛接觸天罰山時,給我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耀天龍點頭,算是預設了他的話。的確,紫狐加入天罰山之後,天罰山便一天不如一天,最後竟然完全淪為了一個暴力組織。
“那時的我就立下了目標,有朝一日定要將天罰山覆滅,而且併為此付出了行動。”陳默伸手介紹站在自己身旁的皇甫九幽,“一年前我就和朋友約定,從那日起,一年之後,一齊攻上天華山。”
“所以你就選擇了在前幾日將我天罰山趕盡殺絕……”耀天龍臉色陰沉。
“這倒不是,畢竟明日才是我們當初所約定的日子,如果按計劃來說的話,明日才是我們攻上天罰山的日子。”
“那又是為何在前幾日你便攻上了我天罰山。”
“那次就問不得我了,你應當去問站在你身旁那位仁兄所愛慕的姑娘。”陳默說道,伸手示意著金炎麟。
“果然是因為紫狐……”耀天龍並沒有順著耀天龍的意思去問他金炎麟,或者說他早已經將著一切成竹於胸。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因為她想要建立霸權,就不會有這麼多天罰衛死在他的手上。我們才只是三個人,又如何能去應對將近三十個人的天罰衛呢?”陳默說的理所當然。
雖說的理所當然,但是這句話就是真理。一個人除非是上天眷顧,否則能從三個人的圍攻之下逃出就已經是天賦異稟,更何況是面對十倍於自己的戰力。
而且那個時候陳默獨自一人應對著紫狐,其餘的人只交給了陳靜與琅虎兩個人對付,以一敵十就已經極為困難,更何況是以一敵十五。
當然,在上天眷顧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他們動手之前,天罰山中的戰力就已經摺損巨大。
紫狐到來之前,每一位天罰衛都是發自內心的愛護天罰山,能夠出現這種情況……和紫狐脫離不了干係。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那麼的令人厭煩,讓我連發洩怒氣的機會都找不到,只能是被動的承受著這一股無處宣洩的怒火。”耀天龍面色灰白,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幾歲。
“在我看來和聰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最起碼我不用承受一股無名的怒火。”陳默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彎曲的嘴角顯示著自己的驕傲。
“走吧……”耀天龍感覺自己活的這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光全都活到了狗的身上,現在的他雖有七階的實力,可是對這個只有六階低階的男人充滿了忌憚。
沒錯,就是擁有七階低階實力的他對有著六階低階實力的陳默充滿著忌憚。
強者向來都是不講道理的,當一位強者對著一位弱者講道理,那是因為有一位更強的強者懸在他的頭上,像一把隨時都會插下來的利劍,令人戰戰兢兢,不寒而慄。
當時的耀天龍來到大營之中,第一眼就見到了正在與金炎麟交戰的皇甫九幽,以他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這個純風屬性的修者。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但就在他充滿著殺傷力的手伸出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如針一般,刺在她的臉頰上,他抬起臉,正好見到陳默剛剛睜開的眼睛。
那一雙眼睛,彷彿天上的神靈在審判人間,雖只是冰冷的目光,卻讓人感到彷彿置身在冰天雪地。
耀天龍見到那一道目光之時,整個身心都在顫抖,他不知道為什麼,單只是憑實力來說,他完全可以將這兩個人一起拿下。
但是極其詭異的,耀天龍收住了手,將充滿殺傷力的手轉換成了對金炎麟的阻攔,十分不情願的道歉,旋即逃也似的走了。
在逃走之後,耀天龍心裡面由衷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懼怕他的實力呢?難道是因為陳默充滿殺傷力的目光,還是因為這是身處反抗軍的大營之中?
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在見到他目光的那一刻,便臨陣退縮了。
所以他才會停留在這旁邊的平原之上,伺機去尋找陳默的麻煩。可是雙方說了還沒有幾句話,陳默將他心中所想全部描述出來,讓他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人看了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