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這才剛剛來到這裡,就用這麼大的禮節來對待我。”陳默絲毫不懼刀刃上劃過的寒芒,身體一側,便輕鬆的躲過了划過來的匕首。
“看起來你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並沒有被這裡的燈紅酒綠所腐蝕,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周譯見到一擊不中,便將匕首在手中轉了個花,插入自己腰間的皮質刀鞘裡面。
“硬朗倒是硬朗,那你是不知道我在皇城裡面的這麼長時間到底經歷了多少的事情,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陳默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走向一旁,坐在了椅子上,“難道你身邊連個伺候的婢女都沒有嗎,我來到這裡也不見給我倒個茶什麼的。”
“我們這裡可是實行的新制度,若是還像那老皇朝一樣,實行那些繁文縟節,反倒是顯得有些落後。”周譯走到自己的主位,拿起自己平時放在桌角的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陳默的面前,“人人生而平等,不能因為我是首領,就讓那些人一直伺候我不是?”
陳默接過周譯遞過來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藉此來隱藏自己臉上的讚許。
本認為周譯出生於皇室身上,怎麼說都會沾染上一些皇室的繁文縟節。現在看來,這倒是自己多慮了,他已經完全的接受了這新式制度,只要這新的國家建立起來,這個世界上的人民將會真正過上好日子。
“哦,對了,明天就是咱們幾個人約好的一起攻上天罰山的日子,眼下軍隊已兵臨城下,若是明天轉頭去攻打天罰山的話,或許會有一些變故出現。”周譯走到大營的門口,就想將門簾放下。
他畢竟是首領,雖然在老朋友面前可以放下架子,但是首領的威嚴必須保持,這門簾就要放下。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陳默早就帶著他在皇城中認識的幾個人,將天罰山一窩端了。”在周譯將放下門簾之際,一隻手忽然將門簾撩起,一個綠色的人影鑽了進來。
周譯嚇了一跳,但見到陳默不為所動,自己也就放下了心。
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陳默一定會比自己還要著急,現在他只是坐在原地喝茶,還悠閒地翹著二郎腿,根本就沒有任何如臨大敵的感覺,也就間接的證明進來的這個人對自己毫無敵意。
“你竟然有能力將天罰山一窩端了?”周譯將門簾放下,又扣上了幾個暗釦,確保不會有人突然衝進來,“看來你現在的實力不低,若是沒有個六階的實力,別說端了天罰山,從中活著出來都是一件難事。”
“一切也還好,只不過撞了大運,正巧趕上了一些事情而已。”陳默放下手中已空的茶杯,臉色有些凝重,“只不過排名前三的天罰衛不在天罰山中,以他們三人的實力,若是刻意來刺殺你,恐怕大營之中沒有人能攔得住。”
周譯將陳默喝完已經空掉的茶杯,拿起,走到自己桌前,又續了一杯。
“你說的這些我又何曾沒有想過……我早已經安排好了後續的計劃,如果我死掉的話,反抗軍還可以保證一個月不亂。”周譯身上冒出極端的自信,但握住茶杯的手依舊在顫抖,茶水盪漾起一圈圈的波紋。
沒有人不畏懼死亡,死亡就是一個不見底的深淵,所有人都徘徊在深淵的邊緣,時不時的向深淵中的黑暗投去自己畏懼的目光。
在深淵周圍徘徊的這些人,有些可以面帶微笑,向深淵一躍而下,有些人畏畏縮縮,永遠不敢踏出一步。死亡從來都是讓人恐懼的,只不過有些人可以接受死亡,有些人無法接受,並將死亡視為洪水猛獸。
“我這一次來還是有事有求於你,我想在這皇城附近,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陳默沒有接過周譯遞來的茶杯,略顯蒼白的臉映入了周譯的眼簾。
周譯玩味的看了陳默一眼,自己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裡面拿出了一個豆腐塊大小的小方盒,一陣氤氳的光霧頓時出現在這大營之中,奇妙的異香充斥著周圍的空氣。
“我本來還在猜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眼球,我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周譯早就看出來了陳默此時身負重傷,若是沒有自己的藥物,恐怕這幾天都無法動用自己的修為。
明天就是總攻的日子,如果明天不能參加決戰,把承諾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陳默就是生不如死。
陳默開盒子,在細膩的看不見紋理的絲綢之中,一粒明黃色的丹藥靜靜地躺在中央,不斷有光華從丹藥中放出,隱隱有百獸之像。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陳默用兩根手指拿起丹藥,看也不看的扔入了自己的嘴中,下巴微動,略微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