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帥靜靜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他一生中光明磊落，為皇朝做出了無數的貢獻，可事到如今，皇帝竟然要親手殺了他。

轟！

周圍還帶有些溼氣的泥土被崩濺開來，遮蔽了城牆上眾人的視線。老元帥站在崩前開來的泥土之中，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感覺心中有些落寞。

“小兄弟，你說我這一輩子到底是對是錯？”老元帥輕嘆，“我自認為為家為國已經奉獻出了我的一切，可是到現在這個國家的主人竟然想要置我於死地，就只是因為我年老無用。”

那一道虛影即將打在老元帥身上，陳默將本欲向前抵擋的周譯拉開，自己一個人站在了老元帥的面前，舉起手來接住了皇帝的這一招。

“老元帥，為家為國你都沒有錯，錯的是現在城牆之上站的那個傢伙。”陳默收回了自己做抵擋的手，周圍迸濺起的泥土落下，在眾人眼中顯出了他們二人的身影。

“可惡的東西！”皇帝氣急，右手拍向了了望臺的護欄，極其堅硬的花崗岩護欄也在他氣急一掌之下迸裂出許多裂痕，“昨日我才力保你上位，今日你就站在了反抗軍這邊。”

皇帝的這一翻話自然沒有逃脫過陳默的耳朵，轉過身來看向站在高臺上向下俯瞰的皇帝，陳默笑了，像是在嘲笑一個將死富翁手中緊攥著錢袋，任憑其他人怎麼勸阻都死死不肯鬆手。

現在也是一樣，皇城是皇帝最後能攥緊的錢袋，他現在就是落魄了的財主，手中只有最後一顆原石，儘管他知道這東西攥的再緊也於事無補，可他就是不肯放手。

“皇帝陛下，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陳默說道，“老元帥為你的國家貢獻了他的一輩子，包括年少時的青春，中年時的精力，以及老年時最後僅剩的時光，這樣的人你竟然也要親手將他置於死地？”

“誰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是不是真心願意做的……”皇帝此時雙目緊緊盯著站在下面的陳默，沒有人可以形容此時的皇帝面目究竟有多麼的猙獰，“他剛剛不就宣佈要加入你們反抗軍了嗎？或許這就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呢！”

皇帝說的理所當然，恍若所有的大義都在他的那邊，其他人無論做什麼都有悖於天理，有悖於天道。

“說的倒是輕巧，你可不要忘記，就在三分鐘之前，老元帥還是盡心盡力的為皇朝著想。”陳默臉上沒有表情，他並不是不想做，只是覺得面前的皇帝沒有資格被自己的表情嘲諷。

“然而就在三分鐘之前，是你親手將老元帥推向了我們這邊！我們反抗軍的這些兄弟也都是因為一個原因而齊齊在一起……造成一切的並不是旁人，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人！”

陳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舉起右手，食指指向瞭望臺之上十指已經抓進欄杆的皇帝。

“這一切全部都是你所造成的！皇帝！”

皇帝臉色鐵青，“朕坐擁一整個國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殺一個人又如何，這些人皆是朕的子民，殺之又有何惜！”

陳默只是輕笑，不語。

“陛下……”皇帝背後一位文臣打扮的人拱手說道，“陛下臣想告老還鄉，還希望陛下准許。”

其餘的人彼此互相看了看，也都一起向前邁一步，站在那位文臣的兩側，“陛下，我等也想告老還鄉，還希望陛下准許。”

“你們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想告老還鄉？”皇帝轉過身來，臉上沒有神色，“你們該不會是與下面那個老傢伙商量好了吧，在這等緊要關頭告老還鄉，將我大好皇城拱手讓人。”

“臣等並沒有此意。”

“既然你們都要求了，那麼我也不妨告訴你們。紫狐早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一切，你們在我眼裡都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現在沒有什麼告老還鄉，只有戰死沙場。”

文臣們面與面對視，眼中都劃過堅決。

既然已經註定了淪為工具，自己的自由和其他一切都在皇帝手裡捏著，那麼自己還有最後的選擇權。

最後的選擇權……選擇自己的生死。

“既然吾等在陛下眼中毫無價值可言，那麼還希望陛下以後珍重，希望陛下能夠活著，活到見到自己先輩一手締造的國家毀在自己的手裡。”

為首的老丞相說完這句話，將雙手凝聚勁氣，在自己腦門一拍，登時便沒了聲息。

在場的其他文臣武將見到老丞相如此堅決，原本有些動搖的心思也變得堅定起來，也沒有向皇帝說話。有修為的自我了斷，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