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鹿東原離開中軍大營後,趁著夜色掩護迅速返回了河谷城,然後直接來到了城東的昌政坊外。
昌政坊是越國中低層官員們居住的坊區,白天人多眼雜鹿東原害怕暴露身份,從而毀了林風的計劃,當即決定連夜來此面見袁策。
論輕功,鹿東原在鏡鑑司那可是公認的第一人,劉松當初之所以派他出使南越,就是看中了他的輕功。
昌政坊的大門足有一丈高,鹿東原等街上的巡邏的州府軍離開後,一個助跑然後縱身一躍就進去了。
袁府。
入夜後的袁府非常安靜,袁策的父母妻兒都已經回老家了,侍女僕人也都休息了,整個袁府只有書房還亮著燈,鹿東原知道袁策有晚上看書的習慣,於是順著亮光便走了過去。
“咚咚咚!”
“誰?”
“我!”
袁策聽出了鹿東原的聲音,立刻開啟了房門,看清來人之後立即開口說道:“鹿大人終於來找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鹿東原笑了笑,“袁大人,我這不是來了嗎?怎麼?等著急了?”
袁策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喜,“鹿大人深夜來訪,是不是賢王殿下給我安排任務了?”
鹿東原點了點頭,“不錯,賢王殿下讓你去拜訪你的座師中書令高硯清,並與他處好師生關係。”
鹿東原此話一出,袁策的臉色頓時一變。
鹿東原見狀,立即開口問道:“袁大人,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袁策點了點頭,“鹿大人有所不知,當年我高中狀元風頭正盛之時,當時的主考高硯清找到了我,表示願意將女兒許佩給我,前提是我必須要先休妻。”
“我與夫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我夫人當時都已經懷孕了,於是我就拒絕了高硯清的好意。”
“從那之後,高硯清就處處打壓於我,以至於堂堂狀元郎只能去使臣館做了一個使臣,而且一做就是十六年。”
鹿東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袁大人恕我直言,你後悔過嗎?”
袁策笑了笑,“鹿大人,實不相瞞這十六年來我也經常在想,要是我當初答應了高硯清的條件會怎麼樣?”
“不過,我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
“再者說了,我當時要是答應了高硯清條件,我大機率是不會去晏國做使臣,自然也就不可能遇到賢王殿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鹿東原點了點頭,“袁大人,那賢王殿下交待的任務?”
“鹿大人放心,下官保證完成任務。十六年了,我這個做學生的也是時候去看望一下老師了。”
“哦對了鹿大人,賢王殿下可還有其它的指示?”
鹿東原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你先把這層師生關係續上,到時候肯定用的上。”
袁策點了點頭,“明白!”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袁策和往常一樣出門,然後到使臣館上值,雖說現在使臣館根本就無事可做,可慕容正明有旨京都所有衙門一律正常上下值,使臣館自然也不能例外。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便來到了下午酉時,袁策下值後直接來到了興政大街高府。
袁策取出拜帖朝高府的門房遞了過去,“我是中書令大人的學生,煩請進府通報一聲。”
高府的門房高華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袁策,頓時感覺非常的陌生,高硯清的學生高華幾乎都認識,更重要的是家主的學生他得罪不起,當即禮貌的拱了拱手,“大人請稍等,小的這就進府通報家主。”
袁策連忙拱手回禮,“有勞了。”
會客廳。
高硯清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腦子卻是在高速的運轉,他要傾盡自己的能力,為高家找到一條最好的出路。
晏軍圍城,越國隨時都有可能滅國,人心思變所有人都在為今後做打算,高硯清身為一家之主,他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決定無數人命運,一步踏錯萬劫不復,所以他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就在此時,門房高華匆匆走進會客廳,恭敬的拱了拱手,“家主,一個名叫自稱是您的學生的人在府外求見,這是拜帖。”
高硯清伸手接過拜帖,開啟一看臉色微微一變,“把他領到書房,我在那等他。”
“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