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從城中心鼓樓方向狂奔而來,一路上行人紛紛躲避,搞的雞飛狗跳,攤子都不知砸爛了多少。 騎馬之人身穿一身藍底飛魚服,頭戴缽形盔,顯然就是一名錦衣尉的爪牙。此時的錦衣尉權勢滔天,行為都是橫行無忌。別說是鬧市之中縱馬狂奔撞死人,便是真的欺壓了百姓,也沒人敢吭一聲。 小桃和鐵姆魯一路說笑打趣,一時新奇,就跑到隊伍前面一個泥人攤子觀看。當她回身走到路當中,招呼鐵姆魯過來看泥人的時候,那錦衣尉已經騎著烈馬,快要撞到她身上了。 鐵姆魯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故,正要使用技能去救小桃。忽然一個身影躥了出來,飛速將小桃撲倒向路邊。 鐵姆魯眾人向路旁紛紛躲避,倒也沒被馬撞到。只是他們後面還趕著大車,更是牽著不少馬匹,因此後面的車馬就把路擋住了。 烈馬衝到一群車馬前,本能的減速,揚起了前蹄長嘶了一聲。不過那藍袍錦衣尉的馬術倒也不賴,沒有被這突然的減速掀下馬來。 錦衣尉見居然有人敢攔自己的馬,當場暴怒。朝著自己身旁的一個少年揚起鞭子就要抽下去。 鐵姆魯躲開錦衣尉馬頭的時候,就已經順勢用王之掌控技能,從地上抓起了一小塊碎石。錦衣尉手裡的鞭子才剛剛抽到一半,一顆飛石轉瞬之間便已打在了他的後腦。巨大的衝擊力震在缽形盔上,把那錦衣尉一下便打得昏死了過去。 昏過去的錦衣尉身子向前一栽,“噗通”一聲掉下了馬來,一時也不知是生是死。鐵姆魯給眾人打了個手勢,大家就都迅速躲開,朝著前方走去。 “脫脫蒙哥,你帶大家先找個地方住下。找個好一點的客棧,別怕多花錢。” 鐵姆魯和脫脫蒙哥低聲耳語了幾句,便讓大家先行一步。他自己則走過去,檢視摔倒的小桃。 這時候,小桃已經在一人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扶起小桃那人一身短衣打扮,身穿綠褂紅褲,腳穿一雙短筒靴。從背後看,那人紮了根馬尾辮,身材也是有些瘦小,似乎是個筋骨尚未長全的少年。 “大……東家,是這位妹妹救了我!” 見鐵姆魯走了過來,小桃趕忙和他解釋。似乎是害怕鐵姆魯怪自己和別人搭話。稱呼鐵姆魯為東家這是入城之前就已經交待好的事情。 這時,那頭梳馬尾辮的人轉過身來,看了看鐵姆魯。 而當鐵姆魯看到那人的臉時,當場愣住了:“怎麼會是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卻原來,這是一個年少的女子。這女孩雖不說是國色天香,但也是面如冠玉,黛眉如月,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去煞是好看。而她那模樣,儼然就是當年那個被鐵姆魯斬首的女鏢師。 鐵姆魯呆愣愣的僵在那裡,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姑娘看著,惹得兩個姑娘都不高興起來。那女孩面帶微微不悅,別過臉去也不說話。 而小桃則偷偷瞟了女孩一眼,又看了看鐵姆魯,嘴稍稍一撇就恢復常態。別看她嘴上不說,心裡的醋罈子早就打翻了十八個。 “東家……東家!東家!”小桃連連呼喚,這才讓鐵姆魯回過神來。 “啊!對不起,姑娘,你長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所以一時失神了,實在對不起。”鐵姆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趕忙道歉。 “沒什麼!”那女孩嘴上原諒了,可眼神卻是對鐵姆魯沒什麼好感。 “小桃,你沒事吧?”鐵姆魯趕緊岔開話題,以避免更多的尷尬。 “我沒事!”小桃搖了搖頭,“也多虧了這位妹妹。” “妹妹,多謝你救了我。我叫小桃,孃家姓房,還沒請教妹妹貴姓芳名?”說著,小桃上前拉住了那女孩的手。 女孩也不好推脫,只是淡淡說出自己的姓名:“我叫聶雪青。” “原來是聶妹妹。”小桃甜甜一笑,“聶妹妹救了我,我本該重謝回報。可是我只是個下人,沒錢沒勢,拿不出像樣的東西酬謝妹妹你。” 聶雪青搖搖頭,臉上帶上了一點點笑容回答:“舉手之勞罷了,小桃姐姐不必謝我。何況這些錦衣尉一向橫行霸道。這些日子被他們縱馬撞傷、撞死的人就不止有多少。咱們小老百姓吃罪不起這些狗官,也就只能互相救護,守望相助。” “姑娘高義,堪稱道德楷模。在下劉建國,是土城來的客商。小桃是我的丫鬟。你救了她,就由我這做東家的替她酬謝你吧!”鐵姆魯拱手施了一禮。這禮數,還是當初護送秦羽夢時,她在路上閒聊時教給他的。 “啊,這插手禮太重了,小女子可不敢當!”聶雪青慌忙還了個抱拳禮。看她如此知禮數,估計是個大家閨秀。至少也是個富裕人家的女兒。 “姑娘,這個……”鐵姆魯假裝在懷裡掏東西,摸了半天才掏出了個掌心大的玻璃天鵝擺件來,“這個小東西送給你,作為謝禮吧!” 聶雪青一見那晶瑩剔透的玻璃,當場也是大吃一驚。這西州雖說也有出產些玻璃,但是產量卻不大,而且品質也沒有這麼好的。雖說這麼一個玻璃的小擺件算不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