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神色幽遠,不說話。
她也是防著這裴楠襄的呢,自然不會真正將一切對他和盤托出。
奈何裴楠襄也不打算放棄,幾許旁敲側擊的道:“王妃獨自行事,在下倒是不放心,王妃有事,可先與在下商量,在下也好全全配合王妃,不至於讓王妃再度身陷險境……”
葉嫤抬眼戒備的望他,面色深邃。
他說著說著便噎了後話,勾唇朝葉嫤笑得坦然,待得片刻後,繼續道:“王妃莫要誤會,在下只是想幫王妃罷了。”
葉嫤不說話,對他這話也並非信任,只是表面上卻朝他笑得自然,緩道:“裴公子對我已是幫得夠多了,我也不願再連累裴公子。終究只是我一人之事罷了,我自己會處理好,不勞裴公子費心。且裴公子之恩,我也會好生記著,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定當報答裴公子。”
“在下救王妃,並非是為了讓王妃報答,在下只是想讓王妃知曉在下對你並無任何惡意。”
葉嫤笑笑,思緒悠遠翻騰,不說話。
兩人視線相對,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卻是這時,殿門外突然有腳步聲小跑靠近,隨即片刻,有人在殿外恭敬喚道:“太子殿下,宮宴即將開始,皇上特地讓奴才過來邀殿下過去赴宴。”
裴楠襄神色微動,溫潤而道:“知曉了。”
說完,目光再度朝葉嫤落來,“王妃可要與在下一道過去?”
葉嫤默了片刻,搖搖頭。
裴楠襄瞭然點頭,緩道:“那王妃便好生在此待著,在下去去便回。”說著,稍稍起身,足下也朝前邁了幾步,隨即又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過來朝葉嫤又道:“門外最高的那位宮婢,名為紫蘇,武功極好。王妃若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儘管使喚。”
葉嫤深眼凝他,“多謝。”
他勾唇笑笑,不再耽擱,回頭過去便踏步往前,卻待他離開不久,殿外也突然有大批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有人在外朝裴楠襄的宮婢問:“爾等可瞧見平樂王妃來此了?”
葉嫤深吸一口氣,迅速閃身入櫃,小心躲藏。
御林軍搜人而來,如此看來,她失蹤之事已是暴露,想必平樂王亦或是太后在差人尋她了。只是如今,她好不容易從水井裡死裡逃生,此際自然也不打算及時被人帶到平樂王與太后面前。
她還要殺顧明月呢。
卻是正待思量,便聞殿門外有宮婢低聲回道:“未曾見到。”
奈何宮婢的嗓音還未全然落下,不遠處的殿門便被人一腳蹬開。
剎那,宮婢驚呼一聲,不可置信的問:“你是誰,豈能擅推我家公子的殿門!”
這話剛落,有御林軍也急忙勸阻,“王爺三思,此處乃裴太子住處,並非尋常之地,王爺切記不可在此妄動。”
葉嫤滿目複雜,思緒翻騰。
王爺?
哪個王爺?
此處可是裴楠襄住處,且裴楠襄此人身份極其特殊,連大昭的皇帝與太子對他都得禮讓三分,如今這大昭上下,又有誰膽敢在裴楠襄面前撒野?
卻是正待思量,已是有大批腳步聲湧入殿來,裴楠襄的宮婢已是憤怒之至,呵斥道:“爾等如此藐視我家公子,可是想犯上作亂?”
“搜。”
卻是不待婢子的尾音全然落下,一道淡漠無波的嗓音緩緩響起。
葉嫤深吸一口氣,心口驟緊,縱是那人僅說了一字,但她卻聽出了那人的嗓音。
是平樂王!
她渾然不曾料到,平樂王竟會搜來裴楠襄的住處。
卻是他這話落下,在場卻無任何腳步聲響起,有御林軍繼續緊著嗓子道:“王爺,此處是裴太子住處,不可亂來,望王爺……”
“搜!”平樂王繼續低沉出聲。
御林軍們紛紛倒抽一口氣,滿面為難,正待猶豫之際,卻是這時,一道威儀興味的嗓音慢騰騰的揚來,“皇弟今日倒是威風,竟將威風都耍來裴太子這裡了。”
葉嫤滿心嘈雜,起伏難平。
這隨之而來的嗓音,不是那大昭太子的嗓音又是誰的?
今兒倒是當真晦氣得很!她前腳剛被顧明月算計,後腳這平樂王就尋來了,且此際不止平樂王來了,連那腹黑冷血的太子也過來了,如此兩大腹黑之人雙雙在此,她又該如何安然脫身?
越想,渾身便也越發的緊繃開來。
卻是片刻後,平樂王突然一改方才的清冷狀態,扭頭朝太子笑,“臣弟的王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