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便朝灌木叢竄去。
待得他們徹底躍入灌木,葉嫤低沉道:“走。”
車伕忙道:“得罪了。”嗓音一落,一把扣住葉嫤胳膊,帶著葉嫤便飛身入得柵欄,當即竄入柵欄內那些群群而立的帳篷深處。
今夜營地內的慶功宴極其隆重,所有帳篷皆是空空無人。營地內,偶爾也有一列列兵衛巡邏而來,車伕輕功極高,領著葉嫤恰到好處的東躲西藏,最後兜兜轉轉往前,極其順利的抵達了堆放糧草的搭帳篷內。
這帳篷內,僅有一盞油燈,光影微弱。
葉嫤並無耽擱,抬手將油燈取下,手法幹練乾脆的在糧草周圍四處點火。
那些火苗子,從最初的微弱而陡然變成跳躍興奮的火舌,頃刻之間,糧草四處著火,呲呲作響。
正這時,帳篷外突然有人發覺異樣,大吼道:“不好了,著火了……”
葉嫤眉頭一皺,目光朝車伕落去,車伕陡然躍身而出,手起刀落,殺伐片刻便將帳篷外十來個兵衛當場斬殺。
一時,周遭再度安靜開來,葉嫤迅速出帳之後,棄了油燈,直接拎起營地各處那些篝火將周遭的幾個帳篷也順勢點燃。
直至火色沖天,四方直至有大批人驚呼著火之際,她才被車伕帶著迅速離營。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極短極短,待葉嫤與車伕抵達百米開外的樹上坐定,便見那營地糧草之處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營地內也四處都爆發著男人驚恐的吼聲,且那些火光也蔓延極快,一個帳篷接著一個帳篷的蔓延燃燒。
兵衛們大多醉酒,僅是驚呼,真正用行動去打水救火之人則是不多,且救火的勢頭渾然掩不住火燒蔓延的勢頭,僅半個時辰左右,整個營地的帳篷,全數火燒成片,便是葉嫤與那營地相隔百米,竟也能清晰感覺到火浪的襲人之感。
“今夜,多謝您了。”
待得半晌,葉嫤才轉頭朝車伕望來,淡然出聲。
她燒的是糧草,是空帳篷,即便手段陰狠,但也並不會真正的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車伕謙遜道:“姑娘不必客氣,老奴也僅是撿了藩王大軍鬆懈的便宜,才助姑娘如此恰到好處的完成了目的。”
說著,話鋒一轉,“各位藩王贏得一戰,便能得意鬆懈至此,註定成不了大事。堂堂軍隊駐紮一處,即便大設慶功宴,自然也不會如此大意的松卻防守才是,說來,大昭那幾位藩王,空有匹夫之勇,難成氣候。”
他忍不住中肯的評價。本以為今夜行事定該棘手,卻未料竟是如此順利得讓人意外。
葉嫤緩道:“沒打過仗的人,自然領不來兵,且無遠見。就論他們願意輔佐那不仁不義的太子,便說明他們也與太子是一丘之貉,是僅能看到當前利益的小人罷了。”
說完,無心再多呆,僅再度朝遠處那火色之地掃了一眼,隨即便道:“此地不宜久留,營地火燒之後,幾位藩王定當震怒,這會兒定有大量兵力外出尋縱火之人,我們先離開。”
車伕神色微動,這才噎下到嘴的後話,待朝葉嫤點頭後,便帶著葉嫤飛身下樹。
兩人一路往前,步伐迅速,本以為如今夜深之際逃走定不會惹人察覺,奈何此番未走多遠,身後突然有烈馬群群而來。
葉嫤與車伕陡然對視一眼,再度要躍身上樹,奈何這會兒已是來不及,待車伕剛剛帶著葉嫤躍身之際,幾尾銀色的長箭頓時破空而來,眼看就要襲上車伕的腰腹。
車伕面色一變,頓時帶著葉嫤半空旋身躲避,卻是還未穩住身形,源源不斷的銀箭再度襲來。
葉嫤暗叫不好,眉頭緊鎖。
車伕深吸一口氣,此際也顧不得什麼,當即拼了命的護著葉嫤迅速飛身往前,速度極快極快。
身後仍是有利箭層層襲來,剎那之間,葉嫤能清晰聽見利箭扎入車伕皮肉的悶沉聲,她心口一顫,面色發白,忍不住問:“您受傷了?”
車伕一言不發,緊咬牙關,飛身速度快如閃電,無疑是將所有內功氣力全數抖出,而後將身後那些追兵遠遠甩了一大截。
待躍得遠了,車伕才將葉嫤放在一處茂密的樹上藏好,緊著嗓子道:“事態危急,姑娘在此藏好,老奴去引開他們。倘若有朝一日我家公子再來尋姑娘,望姑娘即便不喜我家公子,也能善待他。我家公子此生不曾真正喜歡過一位女子,如今姑娘乃他初喜,望姑娘日後莫要太過傷害他。”
幹練剛毅的語氣,染著幾許似是視死如歸般的決絕與厚重。
葉嫤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