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敏感之人,對待感情之事,也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不喜背叛,也不喜旁人摻和,且至始至終,他都不喜她與楚凌軒以及裴楠襄接觸,且也從未將他的這種不喜之感稍加掩飾,如今,也正是她提出了那些要求,他才將這些再度與她說明,也有意與她將一切坦明。
不過這樣也好。
他都能答應她的那些要求,她自然,也不會輕易讓他失望。
既是入了這宮闈,她自然,也是願意努力的當好大昭國後,從而,不讓他失望。
心思至此,她這才稍稍斂神一番,極是認真的朝他點了頭,卻是這一點頭,也算是將她往日的所有之事徹底了斷,甚至連帶那楚凌軒,她都會適當劃清界限。
不久,天色便全然沉了下來。
待與平樂王一道用過晚膳後,葉嫤這才想起明日加冕為後的禮數來,便朝平樂王問:“宮規禮數,妾身懂得不多,明日便已是加冕之禮,皇上不差人過來教妾身加冕的禮數?”
這話一出,他便轉頭朝她望來,緩道:“明日一早,會有禮官入宮侍奉,你到時候聽禮官提醒便是,且我明日也會一直跟在你身邊,你莫要擔憂,一切放心便是。”
葉嫤神色微動,沉默一會兒,也未再多言,想來明日一切之舉都跟著禮官的提醒來做,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再者,明日也還有平樂王在場,即便出了岔子,平樂王也能控制事態才是。
心思至此,便也全然放鬆開來。
這夜,她與平樂王都是早早上榻休息,有意養足精神。
則待翌日一早,天色還未大明,葉嫤便已早早起身,由宮奴服侍梳洗與著衣,平樂王則一早出了乾清宮,說是去御書房處理些要務。
葉嫤自能理解他政務繁忙,畢竟乃一國之君,加之大昭內憂外患,瑣事繁多,他即便不在她面前表露國事的棘手,她自然也能猜到瑣事不平,處處都得讓他費心與操勞。
只是本以為今日乃加冕之禮,即便再怎麼忙,他也會稍稍早些歸來,卻待她梳妝完畢,連帶那件精緻奢華的鳳袍都已穿戴完畢,甚至天色也已全然大明之際,平樂王,卻仍未歸來。
葉嫤眉頭微蹙,轉頭朝身邊已是等得有些著急的禮官掃了一眼,這才朝不遠處的宮奴吩咐,“去看看皇上還得多久過來?”
宮奴當即點頭,小跑出殿,卻是還未出得院門,便見滿身龍袍的平樂王已然入院。
瞬時,宮奴大鬆了口氣,葉嫤聽得動靜,也稍稍鬆了口氣。
待平樂王全然入殿,她才低問:“政務之上,可是有棘手之事發生?”若不然,他怎這麼晚才過來,都要差點誤了吉時了。
他面色略微展露出幾許複雜,卻又片刻之際,勾唇朝葉嫤溫和而笑,緩道:“並非有什麼棘手之事發生,而是有幾位遠方來客,我臨時去親自迎接了一下。”
遠方來客?
葉嫤微微一怔,“皇上說的來客是?”
他神色微動,諱莫如深的笑,“今日夜宴之際,你便能見到了。”
說完,便開始仔細打量起葉嫤的滿身裝束來,眼底也略有幾道驚豔之色滑過,只道是葉嫤歷來都鮮少這般隆重打扮,常日的穿著更是怎麼舒服就怎麼來,渾然不太注意打扮,而今終於仔細梳妝一番,且華袍加身,才覺她的氣質著實千變萬化,可隨意如鄰家,也能莊重威儀不可冒犯。
他面上也露出幾許滿意之色,瞅著葉嫤笑。
葉嫤淡掃他一眼,對他這般打量的目光略感彆扭,僅緩緩提醒,“皇上,時辰已是不早了。”
這話一出,在旁的幾名禮官也急忙順勢附和,“是啊,皇上,此際吉時將至,不可再耽擱了。”
平樂王這才點頭,待稍稍斂神一番,便抬手過來牽了葉嫤的手,拉著葉嫤稍稍起身往前,一路出了乾清宮。
今日加冕之禮,也算是嚴格遵循祖制,平樂王也一直陪在她身邊,不曾離開半步,葉嫤也一直遵循禮官的提醒,仔細動作,不曾出錯半許。
只是待最後朝拜之際,平樂王親自牽著她一道順著勤政殿那漢白玉的階梯往上,極為鄭重的將她引至龍榻旁的鳳榻坐定,那時,百官紛紛垂頭,全然跪地,大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之際,那些整齊劃一而又渾厚的嗓音鑽入心房,葉嫤這才面露震撼,心口發緊發顫,竟是頭一次的,覺得一切都已徹底變化,甚至連帶這一句句從朝臣口中喚出來的皇后,竟也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也難怪天下之女大多都想入宮為後,這般顯赫的身份,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