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軒再度吃癟,袖袍中的拳頭捏得咯咯咯的響。
葉嫤不理他,繼續轉眸朝那馬背上的柳楚楚盯著,面露興味。
僅是片刻,平樂王與蘇晏便已策馬靠近。
蘇晏極為幹練的下了馬,平樂王下馬的姿勢則是快速而又優雅,雖是極為在意形式,但卻極為難得的沒有騷包的感覺。
葉嫤心有咋舌,只道是往日行車之際,平樂王這廝連下個馬車都要讓人扶,像是沒骨頭一樣,如今在柳楚楚面前竟下馬下得如此利索,倒也是難得。
柳楚楚盈盈一雙秋水似的眼,嬌柔的朝平樂王盯著,眼中再已是容不得其餘之人。
平樂王也體貼,下馬之後便抬手將柳楚楚抱了下來,柳楚楚本要順勢站立,不料平樂王根本就沒打算將她放下,依舊是將她打橫的抱在懷裡,彎著眼睛朝她笑。
柳楚楚何曾在眾人面前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過,此際更是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哪知平樂王突然悠悠的朝她道:“我如今正落腳在楚府,隨我一起去楚府如何?”
溫柔的嗓音,猶如春花江月,極是柔情。
柳楚楚怎抵擋得了這份兒柔情,當即將羞紅的臉埋在了平樂王懷裡,柔柔的點了頭。
葉嫤唇瓣勾出了一抹諷弧。
嘖嘖。
當真是好一齣柔情意蜜的大戲,好一個故作風雅的不要臉的男人,沒想到平樂王這暴虐成性之人竟也會使用美男計的勾引良家婦女。
正這時,平樂王已無耽擱,抱著柳楚楚便朝馬車行去。蘇晏略是複雜的朝葉嫤掃了一眼,未做停留,當即朝平樂王跟去。
葉嫤靜立在原地,一言未發。
楚凌軒忍不住再度扭頭朝她望來,冷笑一聲,低聲嘲諷,“瞧瞧,平樂王看都沒看你一眼,完全將你當做空氣了,你這女人還有什麼得意的資本?你若當真有自知之明,便主動去讓平樂王休了你,正巧小爺身邊還缺個侍奉的丫鬟,小爺倒是可以考慮將你收在身邊。”
葉嫤頓是覺得好笑,扭頭朝楚凌軒望來,“我成日氣你惱你,三番五次惹得你下不了臺,你留我在身邊作何?是嫌命太長了,還是有受虐之癖?”
楚凌軒乾咳一聲,正了正臉色,“小爺不過是看你可憐,誰叫小爺見不得女人悲慘呢。再者,你的嘴巴不是厲害麼,我打算讓你去對付我家那老頭子。”
葉嫤眼角一挑,沒說話。
他似是忘了方才的怒意一般,臉上浮出了幾許風月魅惑的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來小爺身邊?只要你能幫小爺制住我家那老頭子,小爺日後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凌軒公子就這點出息?”葉嫤漫不經心出聲。
楚凌軒一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葉嫤勾唇而笑,繼續道:“我若當真要吃香的喝辣的,何須靠你楚凌軒施捨?你都已是爛泥扶不上牆,自身難保,我怎會傻得當真投靠你?除非,你發奮自強,努力改變,惹我對你另眼相看,那時,我許會當真考慮考慮是否與你合作。”
楚凌軒倒吸了一口氣,雙目圓瞪的朝葉嫤盯著,“你說小爺是爛泥?扶不上牆?”
葉嫤不言,轉身便走。
楚凌軒氣得在原地跺腳,臉色鐵青,蘇若溪深眼將他掃了一眼,緩步過來站定在楚凌軒面前,楚楚可憐的問:“表哥,可是因為你幫了莫公子的忙,使得葉姑娘不高興了?”
楚凌軒仍在氣頭上,下意識便回道:“關她屁事!”
蘇若溪眼中略有微光滑過,剎那間,臉色越發的擔憂,“怎不關她的事呢,表哥不是喜歡她麼,如今你幫了若溪與莫公子,費了銀子,葉姑娘不高興也是自然的,畢竟,一千兩黃金的確不是個小數目的。”
“那女人凶神惡煞得像個母夜叉,小爺怎會看得上她?誰喜歡她誰就會倒八輩子黴!”他心直口快的吼了一聲,卻是這話剛出,便突然回神過來,腦袋頓時漿糊,不知該怎麼在蘇若溪面前圓話了。
前夜,他才因為吃自家表妹與莫文瑄的醋而有意將葉嫤拉著擋槍,說葉嫤是他的心上人,如今倒好,方才的確被葉嫤那女人氣得失了理智,竟在自家表妹面前抖出了真相。
“她不是表哥的心上人?”正這時,蘇若溪低聲問。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楚凌軒抽了抽眼角,思量一番,才扭頭朝蘇若溪道:“表哥前夜不是喝多了酒麼,酒後之言自然是不能當真的。”
蘇若溪心頭稍稍鬆了口氣,開始彎著眼睛柔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