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慕臻就斜倚在門口。
純白色系的襯衫,上面的三顆紐扣松著,露出的手臂曲線結實,恰當好處。
襯衫的擺扎進修身的九分褲,勾勒出精瘦的腰身以及修長筆直的長腿。
公子世無雙。
蘇子衿的腦海裡,不由地閃過“衣冠禽獸”這四個字。
見到蘇子衿出來,慕臻摘下手中的紳士帽,瀟灑地在手中轉了個花,帽簷貼在腹部,另一隻手手臂彎起,無聲地發出邀請。
蘇子衿無視慕臻曲起的手肘,漠然地從他身旁走過。
慕臻強勢拽過蘇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當中。
蘇子衿想要將手從慕臻的手中抽出,被後者牢牢地抓住不放。
慕臻開了門。
客艙的走廊很長。
出於靜謐、隱私的考慮,慕臻的海景房在走廊的盡頭。
從客艙走到餐飲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客艙的走廊很寬,無論是裝修還是格局,也跟記憶裡陰暗、潮溼的地方沒有半分相像,只除了,它們全部都由一個門,又一個門組成。
蘇子衿挽著慕臻的指尖不自覺地緩緩地收攏。
倏地,耳朵裡,被塞進一個異樣的硬物。
“SeethepyramidsaroundtheNile
watchthesunrisefromatropicisle
justrememberdarlingallthewhile
youbelongtome……”
熟悉的旋律響在蘇子衿的耳畔。
是那日在塔爾塔,他們分別時,慕臻站在直升機前吹的那首曲子的英文歌!
他們在異國他相遇。
那時候,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會和這個人,在雲城這片土地重逢。
海鷗的鳴叫聲和孩童的嬉戲聲進入蘇子衿的耳膜。
蘇子衿抬頭,眼前是碧海藍天,海鳥盤旋。
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出客艙的走廊,站在寬闊的觀景甲板上。
以為黑暗、逼仄到猶如怪獸般會將她吞沒的那段路,就這樣輕易地走了出來。
耳邊的音樂還在播放著。
被她蘇子衿沒捨得摘。
他們就這樣,兩個人,一人耳邊塞著一隻無線耳麥,分享著同一首歌。
觀景臺進去,就是餐廳。
餐廳的四周全部都由透明的防曬玻璃組成。
陽光照在上面,七彩浮動,宛若浮出水面的水晶龍宮。
慕臻很蘇子衿進入餐廳以後,很快就有侍者恭敬地走上前,領著來人來到僻靜、清幽的位置落座。
漸漸地,耳邊的歌聲,逐漸被溫柔、細膩的口琴聲所取代。
蘇子衿摘下耳裡的耳麥。
怔怔地望著對面,吹著琴的男人。
……
原本,餐廳裡有琴師在彈鋼琴。
慕臻的口琴聲響起後,琴師便直覺地停止了彈奏。
餐廳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落地窗那對璧人的身——豔羨的、嫉妒的、詫異的……目光。
處在焦點的中心,偏生,吹曲子和聽曲子的人,都沒有分神去在意他人的眼神。
吹曲子的人吹得專注。
聽曲子的人,聽得入了神。
第一次聽時,沒有歌詞。
聽的是純音樂。
當時只覺得這首曲子溫柔低緩,像是當時塔爾塔吹拂過的金色的風。
同一首曲子,變換了時間和地域,配上歌詞,再聽,便多了幾分深刻跟難以抑制得的傷感。
“SeethepyramidsaroundtheNile
看著尼羅河畔的金字塔
watchthesunrisefromatropicisle
注視著熱帶島嶼的日出”
……
“Flytheoceaninasilverplane
乘著銀色飛機飛躍海洋
Seethejunglewhenitswetwithrain
望著正是雨季時的叢林……”
尼羅河畔的金字塔,熱帶島嶼的日出。
十八歲到二十五歲。
將近三千多的日子,每隔一段時間,在世界各處不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