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您聽錯了。
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
蘇子衿神態自若地走至老人的床邊,同時餘光警告地掃了陶夭一眼。
慕臻可不是什麼好人。
要是青青真和慕臻好上了,老頭肯定得炸鍋。
陶夭跟陶忘機平日裡雖鬥嘴鬥習慣了,還是很在乎這個老爸的。
“是啊。
爸,你聽錯了。
我剛才說的是問青青,怎麼今天這個點才到。”
陶夭走了過來,心不甘情不願地替蘇子衿遮掩。
“是嗎?
我聽錯了?”
陶忘機犯迷糊了。
難不成,剛才真是他聽錯了?
倏地,陶忘機感覺腦袋針扎似地疼。
陶忘機痛苦地捧住了自己的腦袋。
“陶叔,您怎麼了?”
蘇子衿第一時間注意到陶忘機的不對勁。
“我腦袋疼。
疼,好疼……”
陶忘機眼前一黑,一頭紮在了床上。
陶夭衝了過來。
“爸。您怎麼了?
爸!
爸!”
“不要晃動陶叔的身體!
快,去喊醫生過來!”
蘇子衿伸手按了護士鈴,頭也不抬地對一旁驚慌失措的陶夭喊道。
陶夭被蘇子衿這麼一吼,頓時回過神來。
她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蘇子衿掀開陶忘機雙眼眼皮。
果然,陶忘機的左右瞳孔大小不同,已然是腦瘤依然壓迫到腦神經的症狀,以致重度昏迷。
蘇子衿的心重重一沉。
……
溫遇會看見蘇子衿發的朋友圈純屬偶然。
季姍姍大學時期的一個室友懷孕了。
胚胎的發育不是很好,產檢的醫生建議同學和同學的妻子拿掉孩子。
孩子近四個月,當母親的已經能夠感覺到孩子的胎動。
捨不得拿掉。
捨不得,於是想要千方百計的保胎。
打了一個月的保胎針,結果還是不盡如意。
季姍姍天天在朋友圈裡曬恩愛,加之她和溫遇的婚訊如今幾乎是傳遍S帝國。
同學裡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號稱是S帝國最帥的外科醫生。
在歷經一個月艱難地保胎,依然被當地醫生建議儘快安排做流產手術後,室友在絕望之想到了有個知名外科醫生的未婚夫的季姍姍。
季姍姍如今也是快要當母親的人,又歷經險些流產的遭遇,聽室友說起她的際遇後,自然是感同身受。
當室友委婉地提出,能不能請溫遇幫忙看看她的B超報告以及其他產檢報告資料,季姍姍立馬就答應了,很是大方地給了室友溫遇的微訊號。
醫學浩瀚如海,腦外科和婦產科完全是不同的醫學領域。
既然是季姍姍開了口,這個忙,溫遇不好不幫。
季姍姍室友發來的檢查資料溫遇固然能夠看得懂,他到底不是產科領域的專家。
“從檢查資料上看,胚胎的發育確實不太好。
但是我畢竟不是產科醫生,也沒有當面會診過。
這樣。
我幫你去問問付主任。
醫學診斷,還是應當以當面會診為準。
最好建議你室友親自來我們醫院一趟,這樣診斷也會比較嚴謹和準確。”
溫遇還是盡責地仔細看過季姍姍那位室友發來的一系列檢查報告,最後給出以上的建議。
季姍姍臉頰發燙。
此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
她靠著病床,雙手十指無措地攪在一起,“對不起。溫哥哥。
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只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不妨礙。”
溫遇淺笑著,摸了摸季姍姍的腦袋。
溫遇就是在退出微信時,無意間瞥見右上方朋友圈的動態裡,出現蘇子衿的微信頭像。
蘇子衿的微信當年就是溫遇幫她申請的。
就連頭像,都是他替她設定的。
是他和她坐在陶家武館的石階前,吃西瓜的照片。
陶家武館的周遭種滿了梧桐樹。
樹影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