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
這筆錢本來就是我的。
所以,現在可以把你的卡號給我了嗎?”
相比陶夭的抓狂,由始至終,蘇子衿的表現都非常平靜。
分手這種事情,楚河分明,互不相欠,自然是最好的。
當初溫大哥就允諾,她贊助他這些年的費用,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地加倍還於她。
以溫大哥的天賦和韌勁,註定不會是池中之物。
遇水化龍,遲早會踏上他的錦繡前程。
她唯一不曾料到的是。
待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與他並肩的那個人,已不是她。
……
蘇子衿和陶夭回到住院部沒多久。
陶忘機就醒過來了。
這次昏迷,情況顯然比上一次要嚴重許多。
蘇子衿買的粥,他只吃幾口,就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要知道,陶夭的大胃口就是遺傳自陶忘機。
原本一頓飯要吃三大碗才能勉強算是半飽的人,如今竟然一碗粥都喝不下。
陶夭忍著發漲的眼眶,愣是又是威脅又是半吼地哄著,老頭才勉勉強強一碗紫薯粥給吃完。
陶夭收拾餐盒的時候,從頭到尾都低著頭。
陶夭出去扔垃圾去了。
“么么從小是被我寵壞了。
不經事兒。
磕破點皮就能哭得驚天動地。
所以,那孩子武術天賦雖高,始終也不是你的對手。
你比么么強。
那孩子現在,九成九是找藉口躲哪兒去哭去了。”
蘇子衿坐在床頭,給陶忘機倒了杯水。
陶忘機現在身體還只能躺著。
蘇子衿便在抽屜裡拿了根吸管,放在水杯裡,方便陶忘機喝水。
陶忘機搖了搖頭,剛才那碗粥已經把他整個胃都撐到了,他是一滴水也喝不下了。
陶忘機現在是沒說幾個字就費勁,還是不忘埋汰自家的女兒。
“其實已經比小時候好很多了。”
蘇子衿也想起陶夭小時候的趣事,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
小時候陶夭是個小哭包和告狀精。
小學裡,有調皮的小男生拽了一下她的頭髮啦,弄壞她的髮型啦,上課講話吵到她啦,她都能告到老師那裡去,還是哭著跑過去告狀的那一種。
後來……
後來蘇子衿雙親,成了孤兒,學校裡關於她不好的流言滿天飛。
成天有同學無聊地堵她。
打架的時候,她儘可能地護著臉,瞞著,沒有讓陶叔和么么知道。
身上掛彩的地方太多,再難遮掩。
么么當時就原本多怕疼的一個人啊。
全是為了她,一拳一拳認真地練著,一個踢腿一個踢腿動作精準地重複著,把曾經欺負過她的男聲一個一個地親手修理了。
自那以後,“么爺”宣告遠播。
也輕易再沒有在人前落過淚。
以前那個小哭包和告狀精,隨著蘇子衿人生的驟變,也一起被陶夭強行給丟在了過往的稚嫩的歲月裡,強行長大,成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光亮。
么么和溫大哥以及陶叔,是她生命裡僅有的最重要的三個人。
“現在表面上看是比以前強上不少。
也就是表面功夫,你掐了她的皮兒,內裡還是個小哭包,眼淚做的。
哈哈。”
可能是提及女兒的緣故,陶忘機的精神比剛醒時好了不少。
老頭有聊天的興致,蘇子衿便耐心地陪著,眼底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
“青青。
我想過了。
這手術……”
老爺子話鋒一轉,主動談起了手術的事情。
蘇子衿放在雙膝的雙手十指悄然收攏……
蘇子衿是在醫院走廊盡頭的樓梯逃生口找到坐在石階上的陶夭。
“你的錢,我會盡快想辦法還你。”
陶夭維持著原來的動作。
她的臉埋在雙臂之間。
不用抬頭,陶夭僅僅只是聽腳步聲,就能知道,找到她的人是誰。
和小時候她還有溫遇一起玩捉迷藏一樣,被找到的那個人總是她。
“陶叔已經答應,會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陶夭猛地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