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偶見海面上海豚嬉戲的美好畫面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眼底的暖色被冷意所取代。
眸光從不遠處海面上嬉戲的海豚收回。
蘇子衿轉過身,眼神冰冷如雪刃,“你調查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錢權,辦不到的,不是麼?”
莫如芸不疾不徐地走近。
她站到蘇子衿的邊上。
她並沒有去看蘇子衿,而是和蘇子衿方才一樣,憑欄遠眺,臉上當然半分沒有擅自調查他人隱私的尷尬和歉意。
莫如芸是在警告蘇子衿,在她所擁有的權勢面前,蘇子衿就是透明的,沒有半點隱私和人權可言。
只要她一句話,她的隱私就會被被扒個精光,赤果果地袒露在人前。
蘇子衿坐過牢。
她的生母姚婧姝做過皮肉生意,在懷有蘇子衿時,找了她的初戀情人蘇恆做了接盤俠。
懷著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的賤種,竟然還能找到心甘情願當其接盤俠的蘇恆,莫如芸在看到這一資料時,都不得不感嘆姚婧姝這個女人手段的厲害。
有其母必有其女。
蘇子衿能夠一邊吊著溫遇,另外又搭訕她的小叔慕臻以及季家的時渠,在莫如芸看來,也就一點也不足為奇。
龍生龍,鳳生鳳。
有些人身體留著的血就已經是輕賤的,能指望他們的操行好到哪裡去?
蘇子衿扶在欄杆上的手指微攏。
蘇子衿冰冷的眸子浮現顯而易見的怒氣。
她不在乎她的那些過往會不會被披露在大眾的前面,但是沒有辦法不在意她的母親在死後,還要因為年輕時遭受過的苦難被人侮辱跟輕蔑!
“海倫號”繼續前進,開進海豚們嬉戲的海域。
海豚們不得不去更遠的水域。
幾個漂亮的跳躍,濺起晶瑩的水花,消失在金光點點的海面。
“蘇小姐。你看。
畜生有時候比人類要知情識趣多了。
你說,是不是?”
莫如芸轉過頭,唇角含笑地看向蘇子衿。
莫如芸這幾句話,分明是在暗諷蘇子衿比沒有靈識的海豚還要不識趣。
蘇子衿的嫣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莫如芸站姿挺拔,她平穩的聲音透過海風,傳至蘇子衿的耳膜。
“姍姍是我第一個孩子。
坦白說,我傾注在她身上的心血比我小女兒多得多。
為了能夠給她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我曾經辭去心儀的工作,一心一意地教導她。
我的女兒沒能馴服她的丈夫,讓她的丈夫對別的女人舊情難忘。
是她自己不夠本事。
她跟溫遇的戀情,我反對過,苦口婆心地勸過。
結果,如你所見。
她是鐵了心,一心一意要嫁給她的溫哥哥。
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這個當母親的,除了替她掃清障礙,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蘇小姐今天登船的目的,我大致上也猜到了一二。
我的條件不變。
只要蘇小姐能夠答應永遠不踏進S國,離溫遇,離我的姍姍遠遠的。
我也能夠像你保證,陶氏父女,我絕不會再多加為難。
還希望蘇小姐能夠成全一個當母親的苦心。”
先兵後禮。
先是用權勢言明兩人之間身份的天塹之別,提醒蘇子衿她不會是她的對手。
再以母親這個身份,打起了溫情牌。
剛柔並用,當年在部隊管教底下那群女兵的那一套被她運用得淋漓盡致。
縱然剛進部隊時再傲氣的女兵,在她的手底下不過幾個月,還不是乖乖地被她馴服?
只是莫如芸並不知道。
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她手下任何一個被她馴服過的女兵。
全星際最獨一無二的玫瑰,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折下她長滿尖銳長刺的花枝。
耐性地聽莫如芸說完之後,蘇子衿終於主動開口。
“季夫人。”
“蘇小姐,請說。”
莫如芸擺出傾聽的姿勢,她的唇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她在等著聽蘇子衿的服軟和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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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今天是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