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倩重新舀了口粥，遞到卓然的嘴邊。

這一次，卓然配合地張開嘴，吃了。

葉曼倩滿意地笑了。

“放心吧。

無論是論兩家的交情還是你和慕臻兩個人的感情。

慕臻的妻子都一定會是你。

你父親在參謀聯合會議主席這個位置待了太久。

要是能夠與季家聯姻。

下一任國務卿的選舉，你父親的勝算將會大大提高。

而你，我的寶貝女兒，也將會成為國務卿的千金，帝國史上最年輕的陸軍特種作戰部隊隊長的妻子。”

“媽媽您將會成為國務卿夫人，不是嗎？”

卓然眨了眨眼，眼神透著驕慢。

病房裡，葉曼倩和卓然母女二人均露出得意之色。

彷彿卓然已經坐穩了慕臻妻子的位置。

慕晴雪沒有再繼續聽下去。

這就是她處了二十幾年的知己好友，以及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嗎？

慕晴雪只覺得人心太過可怕。

慕晴雪病房都沒有進去。

她默默地把花放在護士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花束裡有她寫的卡片，屆時自然會有護士替她轉交。

至於收到花束的卓然和葉曼倩母二人會作何感想，就不在她在意的範圍之內了。

……

慕晴雪轉而去了季姍姍的病房。

季姍姍不在。

護士說是去樓下院子裡散步去了。

慕晴雪於是乘坐電梯下了樓。

一路上，慕晴雪有些心不在焉。

聽曼倩和卓然的口吻，他們口中的那個所謂的瘋女人，定然就是小四的意中人了。

慕晴雪相信兒子看人的眼光。

能夠令小四心動的女生，絕對不會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

空穴來風，必定有因。

估計服過刑是真，至於當年那樁兇殺案是否另有隱情，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故事聽起來，總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在哪裡呢？

慕晴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迎面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

慕晴雪被撞得往後倒退了幾步。

男孩也因為慣性的作用，摔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

對不起。

您沒事吧？”

孩子的母親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忙不迭地鞠躬道歉。

小男孩此時已經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知道自己闖禍了。

男孩抓著媽媽的一角，躲在媽媽的後面，露出一雙不安的眼睛。

慕晴雪注意到，孩子的身上穿著“崇光醫院”的病服，看樣子也不過才四、五歲。

孩子已經露出歉疚的表情，就代表他知道錯了，何況，對於一個小病人，慕晴雪當然生不出什麼氣。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沒關係。

孩子剛才沒摔疼吧？”

“這孩子，皮實得很。

摔一下不經事。

還不快跟阿姨道歉。”

男孩的母親把小男孩從身後拽出，要求小男孩跟慕晴雪道歉。

男孩可能比較怕生。

被媽媽從前面拽出後，又緊張地躲到媽媽的身後去。

“哎，你這孩子。撞了人不道歉，你躲什麼躲你……”

孩子的媽媽數落著。

一朵玫瑰花被猶豫著，微顫著，遞到慕晴雪的面前。

慕晴雪驚訝得朝男孩子看去。

她驚訝地不僅僅是男孩送花的舉動，更是因為，眼前的這朵紅玫瑰像極了她院子裡精心培育的玫瑰“埃及豔后”。

“好漂亮的玫瑰花。

送給我的嗎？”

慕晴雪她蹲下身，視線跟孩子齊平。

真心實意地讚美。

慕晴雪長得漂亮，即便是年過四旬，依然沒能掩蓋她是個美人的這一事實。

她這一笑，更是風韻動人。

孩子害羞地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

看來，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您是不知道，他剛才收到這朵玫瑰花可高興了。

我剛才碰一下他都不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