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根據陶夭發來的微信,找到陶忘機所在的病房。
病房裡沒有見到陶忘機和陶夭父女。
蘇子衿這才想起,么么在資訊裡跟她提過,她在陪陶叔在做核磁共振,估計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早上在溫遇的辦公室,蘇子衿只是粗略地翻閱了下陶忘機的病例。
老師能夠百忙之中抽空幫她看一下陶叔的病例完全是出於情分,她也應當想辦法儘可能地替導師節省時間,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老師去發現和解決,把老師的好心當成太過理所當然。
蘇子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打算在等待的時間裡好好研究下陶忘機的病例。
擇出重點,晚上給導師把病例和她擇出的重點一起給她的導師約翰。多伊奇教授發過去,這樣一來便可大大提高導師的效率。
合理有效地利用碎片時間,是蘇子衿這些年早就就養成的習慣。
很快,蘇子衿就發現,自己這個計劃註定要落空了。
本該拿著檔案的左手,此刻只握著手機。
蘇子衿眉頭皺了起來。
蘇子衿的記性很好。
她略微回想了一下,就想起了那份病例被她落在哪裡了。
在她主動站出,向持刀男子提議她由和季姍姍交換人質之前,為了方便行動,所以她特意把病例放在了護士臺上。
她本應該在離開的時候把病例帶走的。
之所以一點都沒有想起來……
——
“不如。
蘇醫生親我一下。
只要你親我一下。
我就答應你。
把照片刪除。
如何?”
“要親這裡噢。”
蘇子衿抿了抿唇,沒有再回憶下去。
……
蘇子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打算去一趟外科門診,把病例給拿回來。
走廊上傳來陶忘機和父女兩人的談話聲。
“我是腦子裡長了一個瘤。
又不是腿瘸了。
你扶我幹嘛?
我不用你扶,不用你扶。
搞得我好像是個生活不能自理了糟老頭似的。”
“是,是,是。
您老老當益壯。
龍精虎猛。
虎虎生威。
成了吧?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暈倒在洗手間門口。
你以為我喜歡扶你?
你自己多沉你心裡沒點數嗎?
別亂動。
重死了。”
“你說誰重?!
老子這是壯!壯你懂嗎?!
嫌我沉。
八歲的時候就把你胖子師叔撂地上的人不是你?
陶夭夭。
你也就是用你這張臉,騙騙你那些無知的小粉絲。
少在你老子面前裝柔弱。
哼!”
陶忘機腦子裡的瘤已經壓迫到他的腦神經血管。
半個月前,陶忘機在一個人上洗手間的情況下,毫無徵兆地忽然暈倒在地。
如果不是護士查房,及時發現倒在洗手間邊上的他,被緊急送往急救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也是那次以後,陶夭給陶忘機從原來三人一間的病房,申請了一間VIP病房。
VIP病房的病人會得到醫護人員24小時的精心看護。
除了半個月前的那一次忽然暈倒,陶忘機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其他不適的症狀。
陶夭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擔心父親會再次毫無預警地昏迷過去。
所以,即便陶忘機現在走起路來仍是步子邁得比誰都大,走得比誰都快,陶夭卻不敢掉以輕心。
溫遇那個渣渣跟她提過,上次老頭在洗手間暈倒絕不是偶發事件。
隨著腫瘤越來越大,那種突發性昏厥的狀況只會越來越頻繁。
為了不讓老頭多想,這事陶夭一直沒在她親爹面前提過。
只是在照顧陶忘機的時候更加地用心。
只要她在,基本上都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就連陶忘機上個洗手間,陶夭都會每隔一分鐘敲一次門,生怕上次類似的事情會重演。
父女兩人從未深入探討過陶忘機的這一病情,但是陶忘機本人怎麼可能真的一點感應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