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在家裡等爸爸就一定能夠等到爸爸之類的來哄姚瑾年,沒想到,慕臻竟然選擇了實話實說。
而女孩的反應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並沒有想她以為地那樣情緒崩潰,不但含淚點了點頭,甚至主動地、小聲地問道,“哥哥,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警局?”
慕臻坐在女孩的對面,聞言,朝女孩勾唇一笑,“任何時候,只要你想。”
“我,我想,現在就馬上去。我想,我想早點見到爸爸。可,可以嗎?”
姚瑾年的眼底閃著希冀的光。
慕臻笑著回答道,“當然。”
慕臻話落,女孩就推開椅子,急急地往外走去,想要早點報案,早點讓警察叔叔幫忙找她的爸爸。
姚瑾年的接受能力遠比蘇子衿預期的要好太多,她驚訝地看向慕臻——
這麼簡單就可以了嗎?
不需要小心措辭,不需要苦心隱瞞,如實地、坦然地告知就可以了?
慕臻像是看出蘇子衿的心中所想,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女孩,在蘇子衿的耳畔壓低音量道,“女孩成熟得早,普遍比男孩子心智要早熟一些。十五歲的年紀,其實我們跟她說什麼,她都是懂的。何況,姚像是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你以為她真的沒想過,這樣意味著什麼嗎?她或許沒有往糟糕的方面去想過,但是肯定想過,爸爸會不會是拋棄她了之類的,要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本來就比一般父母健全的家庭要的心思要來得敏感一些。她的心裡其實已經做了相對的心理準備。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對她坦誠相告,把她放在跟我們平等的位置來溝通就可以了。不要低估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尤其是面對爸爸失蹤一個多月,在沒有錢的情況下,能夠想到去花店撿被丟棄的玫瑰花轉而兜售花束賺取一些零用錢的小瑾年,她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許多。”
蘇子衿默然。
她想,慕臻是對的。
蘇子衿跟慕臻陪著女孩一起去了警局。
慕臻並未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因此當警局的上層聽說那位素來以陰晴不定得的脾氣著稱的慕四公子,陪同一個小女孩來警局報案時,驚得雲城警署的署長洪宣民答親自接待了慕臻。
看得出來,姚瑾年的膽子比較小,進了警局之後,就一直躲在蘇子衿的身後。
後來,在蘇子衿跟慕臻兩人的鼓勵下,姚瑾年才忐忑不安地,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
她按照蘇子衿所說的那樣,把她在奶茶店裡,告訴蘇子衿跟慕臻的話,又跟做筆錄的警員說了一遍。
因為是慕臻陪著一起來的,警署的警員格外重視這起案件。
根據姚瑾年所說的,她的父親姚途是在一個能夠看得見湖的施工現場工作,乘的又是36路公交。警方很快就根據姚瑾年提供的資訊,鎖定了姚途失蹤前所在的工地,並且確認了姚途的身份是一名油漆師傅,失蹤前,確實是在工地做油漆。
因為蘇子衿跟慕臻最遲晚上就要連夜回西南軍區,因此報了警之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警方的進一步調查。
有慕臻這座大佛在,警方不敢怠慢,警署署長洪宣民的命令下,立即展開了調查。
警方打電話要求姚途的工友們前來問話。
工人們的口供跟他們當初告訴姚瑾年的如出一致,都說姚途的工期在一個多月前就結束了,已經離開了工地。至於為什麼沒有回家,有可能去了哪裡,工友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施工現場沒有安裝監控,路面監控又是半個月被新的內容覆蓋一次,警方之後又調取姚途跟姚瑾年父女兩人所在的小區的路面監控,在姚途本該回家的那天的監控畫面顯示,姚途的身影不曾在小區出現過。警方還調取了之後幾天的影片,依然沒能在監控畫面當中看見姚途的身影。
警方甚至聯絡了姚途的前妻孟湘,孟湘一聽說姚途的名字就掛了電話,後來警方再一次撥打併且迅速地表明身份,要求孟湘能夠來警局一趟,配合關於姚途失蹤一案的調查,電話那頭的孟湘恨罵了一句,“離了婚也不讓消停!”,“啪”地一聲再次把電話給掛了。
人倒是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出現在了警局內。
彼時,姚瑾年在蘇子衿的陪同下,就坐在大廳裡,等待進一步調查的結果。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姚瑾年下意識地抬起頭。
孟湘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姚瑾年了,因此,她完全沒有認出坐在凳子上,長得面黃肌瘦的,一看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