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令慕臻吃夠了苦頭。
因為感受到空氣中的氣流波動,他及時地避開了子彈。
即便如此,子彈仍然擦過他的手臂,差點他的右手就廢了。
宋聞均那王八蛋,連找人給他處理一下傷口都沒有,直接命人將他丟進了這間地下室。
身上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慕臻又在傷口上噴了大量的止血凝劑。
要不是他的身上帶著急救包,這會兒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跟傷口感染而去見閻王了。
宋聞均那孫子!
操!
慕臻低咒到一半,忽地記起宋聞均是自己的岳父。
傷口疼得更厲害了。
狗屁岳父。
只提供了精子的王八孫子!
“咳咳咳……”
儘管慕臻已經儘可能地小心地處理他的傷口,在昨天晚上,他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燒了。
他的體溫燙得不行,室內溫度卻令他冷得牙齒都打顫,身體像是陷於冰火兩重天的境地。
從被宋聞均丟進這地下室到現在,慕臻一口水都沒喝過,他的嘴唇發青,上下唇瓣都起皮得厲害,上面還有暗紅色的血漬。
“吱呀”一聲。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
宋聞均的臉,出現在慕臻的視線當中。
失血過多跟發燒令慕臻的體能下降得厲害,他躺在地上,勉強仰著頭,去看走近的宋聞均。
宋聞均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慕臻,唇邊是一貫溫和的笑意,“慕隊,被自己子彈所傷的滋味如何?”
慕臻懶懶地看了宋聞均一眼,勾唇一笑,“閣下不是嘗過我的勃朗寧的滋味麼?這個答案,閣下不是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管處於什麼樣的環境,即便你將他的肋骨一根根打斷,膝蓋骨一根根敲碎,哪怕是讓他跪著,他也能跪出一番傲骨來。
之前,慕臻用他的那把勃朗寧傷過宋聞均,勃朗寧的子彈是個什麼滋味,宋聞均可不是心知肚明呢麼。
唇邊的笑意不變,眼底卻劃過一抹殺機,“希望慕隊能夠一直這般談笑風生。”
慕臻仍是笑,“承您吉言。”
一副咱們哥倆好,一切都好說的模樣。
要說耍嘴皮子,還當真沒幾個人能夠在口頭上佔慕臻的上風。
宋聞均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為了以免自己一時控制不住,直接在慕臻的胸口上補上一槍,送他去見他們季家的列祖列宗,他不再浪費時間。
抬了抬手,宋文均對身後的兩個人溫和地吩咐道,“帶他出去。記住,要好好地,‘招待’一下我們的慕隊,務必讓我們慕隊感受一下何為賓至如歸。”
下一秒,慕臻的兩隻手被人一左一右地給拽住,像是被拖一具屍體一般,被人給拖了出去。
慕臻的手臂本來就有傷,被那麼一拽,一股鑽心的疼痛便直達他的天靈蓋,令他險些失控地叫出聲。
嘴唇上的暗紅色血漬又添了新的斑駁的血漬。
地板上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在宋聞均沒有直接殺了他,而是將他關在地下室,慕臻就預料到,宋聞均必然是想要利用他,跟西南軍區達成什麼協議。
因此,在宋聞均將他帶出地下室時,慕臻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
然而,當看見大廳裡站著的那抹熟悉的纖細的身影時,慕臻的瞳孔當即微縮了下。
……
蘇子衿在進入農舍時,就已經聽見了慕臻的咳嗽聲。
慕臻的咳嗽聲太過沙啞,且氣力不足,蘇子衿大致上能夠判斷出,慕臻的情況可能不會太好。
在聽見慕臻跟宋聞均說話的聲音時,蘇子衿更是一度紅了眼眶。
還活著!
她的慕臻,還活著!
為了不讓人起疑,蘇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任何的焦急,她努力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終於,咳嗽聲越來越近。
……
頭髮溼漉漉的,臉上都是血,嘴唇青紫,上面起了一層幹皮,唇上還有鮮紅的血漬。
身上黑色的作訓服,到處都有暗紅色的血漬。
知道慕臻的情況不會太好,但是她沒想到,慕臻的情況竟然糟糕到這種地步。
心底湧上一股強烈的殺意。
蘇子衿平復心緒,在並非是意氣用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