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季封疆看著慕臻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來氣。
站起身,左右找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工具,連個雞毛撣子都沒有,這什麼破醫院?!
季封疆只得生氣地重新在座位上給坐了下來,虎目瞪著慕臻,“我問你,青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變異人是不是?”
慕臻吃完香蕉,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捅,“如你所見。”
季封疆一聽慕臻這滿不在乎的語氣,是把香蕉皮往慕臻的臉上糊的心都有。
他再一次從椅子上站起了起來,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跟我們不一樣?知道她是變異人?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變異人的壽命普遍只有50,60歲,甚至一些變異人因為年輕時對自身能量的過分透支,只能活到40,50歲。就我所指,現有的最長壽的變異人記錄保持者,也就活到了67歲。且不說你跟青青能不能走到最後,就算你跟青青走到了最後,只要不出意外,到時候她必然先你而去。你想過沒有,往後的二三十年,打算如何一個過?”
“這個問題,季司令不妨問問大小姐?想必大小姐比我更有發言權。”
季封疆就像是一頭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他瞪大了眼睛,一雙泛著寒光的眸子盯著慕臻,彷彿眼前坐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戰場上的仇敵,“你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臻不緊不慢地道,“季司令不也大了大小姐一輪?女性的壽命普遍比男性要長。到時候大小姐如何過,我就如何過。”
季封疆嘴巴緊抿,臉色鐵青。
季封疆年齡比慕晴雪年長一輪,如同慕臻所說,女性的壽命普遍要比男性要長。季封疆何嘗沒有想過,若是自己百年歸去,留下小雪一個人可怎麼辦。
尤其是但凡當過兵打過戰的,退休後,身上也難免會有一身的傷病,什麼時候一隻腳踏進棺材,還真的不好說。
除了阿四跟青青只差個婚禮,其他幾個這些年早已成家立業。若是有一天,當真撒手而去,他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唯獨他愛了大半輩子,寵了大半輩子的女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這些年季封疆不抽菸,連酒都是偶爾小酌,為的僅僅只是儘可能久地陪伴妻子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季封疆必然是先去的那一個,他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他只擔心,還活著的人,會度日如年。
如果可以,季封疆寧可自己是送走慕晴雪那一個,被留下的那個人才最痛苦。
季封疆最掛心的事情就是,萬一自己先走了,只剩下慕晴雪一個該有多難過,如今,慕臻又找了一個註定壽命不長的變異人作為伴侶,季封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你何必要找這份罪受。”
季封疆瞪著慕臻好半天,最後也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件事沒法勸。
當初小雪執意要跟他在一起,他不也例舉了個一二三四五六七,表明他們兩個不合適?結果小雪只問了他一句,“哥哥,你只要告訴我,你愛我嗎?你要是愛我,那你現在就抱抱我。你要是……當真對我無心。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我也不曾跟你表明過心跡。從此,我們互不相干,各自安好。”
季封疆簡直沒有辦法相信,如此決絕的話會是從那樣一個總是溫溫柔柔地一個小女孩的口中說出來。第一次,在她那雙坦誠的、溫柔的目光下,產生了自慚形穢的念頭。
那天,他到底還是拒絕了小雪。
以至於……
季封疆沒有再回憶下去。
他不願回想險些永遠失去慕晴雪的那段回憶,哪怕如今,他們已經結婚近三十年,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認為這是受罪。人活著,誰能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能過一天是一天,能過一個月是一個月,能過一年是一年。我不會去想,若是青青不在了,我到時候該如何聊此餘生。我只會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當下。也許,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們會手拉著手,一起跟這個世間告別。又或者,我會替她,好好地繼續感受這個世界。也或許,是我反而在某一次任務中喪生……”
“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季封疆捂住了慕臻的嘴巴,那雙精神的、銳利的眸子少見地湧上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特種作戰兵這兵種,太高危了。
“喪生”、“犧牲”、“死”這樣類似的字眼,太犯忌諱。
在這一刻,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