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說吧!”頓了頓,他朝陰君道:“還有事嗎?若沒事,我先走了。”回陰司這些日子一直在處理屍偶的事,那丫頭也不知怎麼樣了。
陰君張了張口,終又將話給嚥了回去,隨即轉目看向一旁的上官朔,沉聲道:“好,你先退下。上官朔留下,本君有話要問。”
夜滄瀾轉身時看了上官朔一眼,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讓他管好自己的嘴。
上官朔那叫一個鬱悶,一邊是老子,一邊是兒子,他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哦——他本來就不是人,裡外不是鬼。
從陰君的大陰殿回到紫月宮時,夜滄瀾就站在宮門處,目光淡淡的看著他一點點飄近。
上官朔的身形落在夜滄瀾跟前,笑的一臉尷尬:“殿下是在等我嗎?”
夜滄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上官朔乾笑兩聲道:“殿下,我可真的什麼都沒說,真的真的。”
夜滄瀾伸手扣住上官朔的手腕,另伸一指點向他的眉心,閉目感應。
上官朔苦笑:“你們父子倆可真像。”
夜滄瀾收回了手,道:“魂障還在,他手下留情了。”
想要知道一個人或一個鬼心裡藏著的秘密,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其中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便是窺魂。
他在回陰司之前給上官朔施了一層魂障,為的就是避免今日之事。
施魂障時,他分離了一縷魂識附著在魂障之中,一旦魂障被破,他的魂識也會跟著破滅。
這是對陰君的脅迫,原先他並沒有把握,只是想賭一把。
他賭贏了。
“殿下,君上其實很在意你,對你和對其他殿下真的不一樣。”上官朔道。
夜滄瀾心裡暗潮湧動,滋味難言。
“好了,走吧!”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知該怎麼繼續。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紫月宮外,往陰陽界的方向去了。
立時便有鬼役將信報往大陰殿。
“君上,七殿下屢犯陰律,再這麼下去,將來您想要傳位於他,恐怕會困難重重。”一旁的陰護使朝陰君進言道。
陰君冷厲的眸光掃向陰護使,森冷陰沉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本君要做的事,誰能攔阻?”
陰護使趕忙跪下,自譴失言。
陰君冷哼,揮手道:“都退下!”
待殿中陰使鬼役們盡數離開,他將後背靠入寬大的椅中,冷峻的面容上泛出一絲疲色。
做一個父親,比做一個君主要難得多。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融化那顆堅硬冰冷的心呢?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心甘心情願的喊他一聲父君?
究竟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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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大法居。
上次來大法居是半年之前,和大師兄一起來的。
當時她看中了一樣法器,一柄精巧的銅劍。
可惜元道大師不肯賣給她,為此師兄還差點和元道大師動手。
她記得元道大師當時說,那銅劍雖然很適合她,但不適合那時的她。
她當時不太明白,既然適合她,又為何不適合當時的她?
再次來到大法居,她依然直奔擺在第一個劍櫃上的銅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