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男子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在屋外說話的法師,會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是我。怎麼?你瞧不起女人?”鳳歌揚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腳尖點地,腳後跟卻踮著,身形很直,直的有些過分。
男人當然不是人。
屋裡恐怕還有他的同伴,因為她在這男人身上,只感應到陰煞氣,並沒有妖氣。
所以屋裡,至少還有一個妖。
“只是沒想到。”男人淡聲道,聲音也不復先前的沙啞,像是久不開口的人,一旦開了口,便會越說越順。
“剛剛你說,這世上並非只有黑與白?”男人凝著眼前的少女問。
鳳歌點頭:“是。世上並非只有黑與白,有些事,沒辦法用非黑即白或非白即黑的道理來論。”
“比如?”男人挑眉。
“比如,一個女人殺了一個男人,被官府拿下,判了死刑。可百姓們卻覺得判的不公,將府衙給圍了,非逼著官老爺將案子重審,最終婦人無罪釋放。”
男人不解,一臉疑惑道:“為何?殺了人不就是犯了罪,為何百姓們覺得不公,重審後又無罪釋放。究竟為何?”男人似乎來了興致,盯著眼前的青衣少女問。
鳳歌笑笑,依然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二人立身於黑夜之中,烏雲遮月,大地無光。遠處的人們只能影約看見院裡青衣少女纖瘦的身影,卻看不見她身前那筆直身形的男子。
男子彷彿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可鳳歌卻將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視力,似乎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因為男人逞兇在先,女人不過是為了自保,無意中殺了男人。”鳳歌笑道。
男子微怔,看著眼前青衣少女的眼神有些古怪。
鳳歌接著道:“這便是超出黑與白界限的案例。同樣的案例,在人世間多不勝數。灰色地帶在哪裡都不少。”
“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男子目光微閃,彷彿星星眨了眨眼睛。
鳳歌聳肩:“不是你要我說的嗎?”
男子,“......”
“說這麼多,你無非是想套我的話,為何只在這家害人,村子裡這麼多人,為何不去害別人,對嗎?”男子雙臂抱胸,一臉好整以暇的模樣看著她。
鳳歌失笑:“錯。我可不是套你的話,我是直接了當在問你的話。不過,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不說。”
“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男子問。
“說的話,若情有可原,自然不會對你如何。可若你不說,那我只能拿你當尋常惡煞來對付了。”鳳歌道。
男人盯著鳳歌的臉,好一會沒出聲,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他看不穿眼前這少女的實力。
剛剛這少女小露了兩手,虛空制符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法師能辦到。
這少女,要麼是天級高手,可她這麼年輕...
要麼就是得過什麼天大的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這虛空制符的本事。
他想選後者,可又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這少女,分明就是個高手,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