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的起來。
關鍵時刻已到,儘管四眼看上去不靠譜,可等了一天,也不在乎最後的這點時間。
我們起身,四眼卻擺擺手,他指指我,“女人出去,男人留下。”
“啊?”
“你們到底懂不懂規矩,女人體質陰,而且還有個小孩,不是添亂嘛。”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那麼神叨叨的東西,這一下多少讓我有點肅然起敬起來。
我衝著老婆點點頭,意思是說這事兒就按照他的法子來辦吧,隨即讓老婆姑媽帶著孩子出去找地坐會兒。
等人走了之後,四眼吧嗒一下就把燈關了,幸虧今晚的月亮夠大,不至於完全盲視,月亮透過窗戶,折射著寒光。我打了個哆嗦。四眼的動作迅速麻利起來,和白天判若兩人。
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他從他的褲兜裡,取出來一個小塑膠袋,裡面黑烏烏的裝著一顆顆小顆粒,也不知道是什麼。緊接著,他開啟塑膠袋,竟然往裡面撒了一泡尿。
房間裡頓時充滿了騷味兒,我看著他做,也不敢問,生怕打擾到他。
撒完尿,四眼用塑膠袋晃了晃,讓那些小顆粒充分的和尿液混合,然後啪的一下灑在了地上。
我差點沒暈過去,他灑出來不是什麼神奇的東西,而是瓜子,那種五塊錢一斤的很普通的葵花籽。
“這——”
話音未落,四眼立即把食指豎在嘴前,做了噤聲的動作,我們一起蹲了下來。
房間裡很安靜,又騷氣逼人,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會是在用這個招鬼吧?
想到這我不禁頭皮發麻,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想去問為什麼了,只是靜靜的看著房間裡的變化。
時鐘滴答滴答,月光慘白,越看越覺得陰森,就在這時四眼轉了身子,拍拍我,然後指了指牆。
我後脊樑都溼透,牆壁上竟然印出來了一個影子,一個人的影子,就像有水漬從牆裡面滲出來一樣。
四眼往前挪了一步,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大氣也不敢呼。過了一會兒,四眼開始對著那個影子說話。
我豎著耳朵聽,原本以為會是什麼深奧的口訣,沒想到四眼就跟嘮家常一樣,對著影子說話,內容是什麼人鬼殊途,走了就不要回來,如果還有未了之事可以說出來,一定幫你滿足之類。
我聽得雲裡霧裡。這——,這算什麼?
說也是奇怪,說著說著,那個影子似乎在動,它變換著形狀,看得人渾身發抖,最後那影子,一筆一劃,竟然在牆上劃出了一個字!
我徹底傻了,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但卻由不得人不信,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確定不是在做夢。現在,除了毛骨悚然,沒有別的感覺。
那是個“危”字。
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在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四眼往後挪了挪,“這算啥,我們也看不懂啊,你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那個字就印在牆上,一動不動,被月亮的寒光照的嚇人。
“我說,你要是有什麼遺願,再說的清楚點啊!”四眼等的不耐煩,說道。
我卻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字不會就是豆豆腿骨上的那個吧?
我開口要問,牆上卻起了變化,一筆一劃重新排練組合,又出現了第二個字。
第二個字有點潦草,但還是能夠分辨的出,是“走“!
四眼愣了愣,“走?上哪去,還是說你要走了?夥計,你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們哪知道。你也別來為難我,就這麼和你說幾句話,是犯了天條,要折陽壽的,還是那句話,你先去吧,有什麼事兒,咱託夢行嗎!”
“不能走!”我有點著急,那麼多謎題,還沒個解答呢。
我剛要往上衝,被四眼一把拉住,硬生生的按在原地,“你不要命了!”他壓著嗓子說。
不確定是我們的爭吵,還是四眼的“規勸”起了作用,那個字竟然慢慢的在淡化,慢慢的在消失。五分鐘之後,牆面徹底恢復了正常。
四眼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你以為誰都可以和他這麼說話!”
“不是——”我被扇的眼冒金星,“走了?”
“走了!”
“那,那我還有很多事兒沒弄明白呢!”
“先保命吧,他肯走已經不錯了,有什麼問題看以後的緣分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