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呢?
這個問題再次冒了出來,自從它失蹤之後,一直只以氣態出現,壓根就不知道它現在躲在哪裡。
我和四眼摸著牆,企圖找到破綻。
可香味實在是難以抵擋。我知道那些大頭屍就在身後,用不了半分鐘,便會在我們的面前再次紮起一張大網,將我們吸進去,就像蜘蛛一樣吸乾我們的體液。可我還是忍不住分神,往那口大鍋裡瞧了一眼。
“別往裡看!”四眼說。
“啊?”我回了一聲,可已經來不及了。那口鍋裡煮著半鍋水,水噗嗤噗嗤沸著氣泡。而水裡又出現了楊惜的鬼臉。
它在對我笑,鍋水迅速的轉動起來,猛的從水裡竄出一道青光,正是楊惜,伸出兩手朝著我撲來。
眼看著我就要被它抓到,四眼猛的將我往後一拉,眼前的人影化作了一片開水,噗得濺到我身上,燙的我上下直跳。
“趕緊的,找出口!”四眼根本顧不得來安慰我。
“哈哈哈,你們以為自己還出得去嗎?”沸騰的鍋裡傳來楊惜乖戾的笑聲。
--它不在,可它的鬼臉又無處不在!
“媽了個X,你以為就你那幾張破臉,就能對付了老子。”四眼叫囂著,腳下卻在往牆根躲,“實在沒法只能先出去了?”
“出哪去?”
“我的意思是先回到鬼道,咱們這回遇上大麻煩了。”四眼壓低著嗓音說道。他指了指前面的廳堂,大頭屍已經包圍過來。
我不得不再次把豆豆調轉方向,讓她衝著大頭屍,奶瓶裡的奶已經不多了。豆豆一下子全都含了進去,我們現在只能最後一搏。讓豆豆將最後一點奶水,噴射出去,衝破蔓藤,重回鬼道。
“等等--”我突然一下停了下來。
我調換了位置,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了一樣前面沒有看到的東西。
盒子--,顧大攀留下來的木頭盒子,就放在案板臺的角落裡。
那玩意兒可是關鍵!哪怕今天只能栽在這了,我也要知道里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藤蔓已結成,一朵朵鬼臉花,集結在大頭屍的嘴裡,楊惜陰森的笑臉,正對著我們,只要一動,我們便難有生還之路。
“你先引開它們!”我叫著,說話間便往臺子那跑去。
“我怎麼引?”
“自己想辦法!”我幾步跨到臺子旁,伸手就要摸到了那個盒子,未料腳下一絆,突然摔倒在地。
耳邊傳來“砰嗙”聲,在地上的那些小罈子被打破了。從裡面流出來膿黃色的液體,氣味刺鼻。液體中還混著一團黑漆漆的佝僂成一團的小東西。
我定眼一看,竟然是人,一個個小人,縮成一團,就像子宮裡的胎兒。
“四眼!”我轉身便招呼四眼來看。一抬頭,便看見四眼冷汗直往下流,他嘴裡唸叨了一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