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公館,清晨暖陽。
藍芽音箱,定時播放。
一曲《Hello》,傷感的前奏,伴隨而來的是Adele略帶沙啞的聲音。
鬧鈴響了,慕凝安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夜,她睡得很好,周身暖暖的。
鼻息裡,她感受到了一絲菸草的味道,還有男人古龍水的氣息。
這些日子,每天醒來,她總能在不經意間聞到這種氣味,可都是淡淡的,她一直認為這是她的幻覺,次數多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可是此刻,撲鼻而來的雄性氣息卻是那樣的濃烈,那樣的真實。
慕凝安努了努鼻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伸了一個懶腰,翻轉了身體,毫無預兆的,她撞到了男人的懷裡。
額尖撞到男人的鎖骨之上,這一下,撞得著實不輕。
“啊!”慕凝安一聲淺吟。
當她抬眸,入眼便是一個男人雪白的襯衫,微敞的胸口處,是幾縷探頭而出的胸毛。
男人?男人!
慕凝安一驚,瞬息間,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靳寒被她這一撞給撞醒了,他倦乏的眯著眼,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出掌心輕輕去揉慕凝安的額頭。
“折騰了一晚,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靳寒聲音沙啞,語氣裡有些不耐。
這一晚,慕凝安的高燒反反覆覆,時而冷,縮成一團,時而熱,香汗淋漓,他陪在一旁,照顧了一晚,直到黎明時分,這才和衣而睡。
慕凝安抬起膝蓋猛地一頂:“禽獸!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的致命弱點,被她這麼全力一擊,靳寒咬著牙,強忍著痛意,從牙縫中抿出一句:“瘋女人!”
慕凝安翻平身子,想要起床,靳寒抬起一隻腿壓上了她的雙腿,伸出長臂一按,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女人壓制在了床上。
“放開我!我要報警!”慕凝安側眸瞪著他。
“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靳寒寒眸凜然。
“你?救我的命?”慕凝安翻了一個白眼,補了一句,“笑話!”
靳寒冷哼了一聲,病好了,氣色好了,翻臉就能不認人了,還真是一個白眼狼。
男人薄唇輕挑:“小白眼狼,昨晚你去過哪裡,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慕凝安雙眸一閃,昨晚她去了岳陽樓,霍英華那個老狐狸要非禮她,然後……
然後是靳寒奪門而入!
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竟然又不記得了……
慕凝安狠狠拍了拍自己不爭氣的腦袋,心裡不禁要暗罵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在狀態的精氣神。
靳寒雙眸微眯,用指尖拈起慕凝安的下顎,抬起她的頭迎向他俯視的目光:“瘋女人,加班都加到青樓去了!為了和老公打對臺,你竟然蠢到會在晚上一個人去見那個老狐狸!我不是沒有告訴過你,他是一個連自己女兒都能拿出來賣的老淫棍,你怎麼就能這麼大意!”
男人的一大段話,句句凜然,偏偏慕凝安卻只咬準了一個詞:“誰是老公?我看你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淫棍!”
靳寒唇角微勾:“昨晚你不是答應嫁給我了?”
慕凝安雙眸瞪得渾圓,她!會答應嫁給他?
靳寒繼續說:“我說讓你做海洋國際的董事長夫人,你可是點了頭的!”
慕凝安的思緒快速倒轉,明明就是她醉意上湧,不住地點頭,到了他這裡,竟然無賴到了這種程度。
靳寒附唇吻上了女人的鼻尖,輕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對你負責!”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慕凝安拼了命的掙扎。
靳寒翻身壓上了女人的身子,男人的力氣很大,幾下便將慕凝安固定在了身下。
男人勾勾唇:“剛好,我是瘋子,你也是,你不覺得我們其實挺配的?”
慕凝安狠狠瞪了他一眼,身體被他壓著動彈不得,她卻不敢放棄,抬起頭就咬上了靳寒的肩膀。
牙關緊咬,慕凝安幾乎使勁了她所有的力氣,恨不得就這樣想咬下男人身上的一塊肉似的,鐵了心腸。
旋即,伴著男人衣領淡淡的香草味道,一抹腥色流入她的唇腔。
靳寒咬牙撐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呼吸略微變得沉重。
慕凝安雙眸凝著淚,她雖然恨他,可是她也並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女人。
漸漸地,她緩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