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盯著雲沐那沒什麼表情的臉看了一會兒，她不是想要逃走？那她為什麼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不用了，那邊站著等會兒吧。”

在其他妖獸的眾目睽睽之下，黑妖王竟然把這個女人就這樣留在了前廳，旁聽議事？這個是……對，這個是黑妖王心定的妻子才有的特權，莫非……莫非大王打算從良了？

“繼續。”

……

“喝了醉桃花會做夢？”其他人都走了，前廳裡只剩下雲沐和小黑兩個人，

“剛剛的那個議案，你怎麼看？”黑妖王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沒有直接回答雲沐的問題，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既然雲沐問了，他總是得回答的，只不過需要再思考一下罷了

“你是說剛剛那個關於後院裡的女人的議案？”雲沐也不急著問，徑直走到一張桌子前，拿起一個乾淨的茶碗就倒了杯茶，

“你還沒吃早飯吧？空腹喝茶不好。”黑妖王慢慢走下來，遞給雲沐一塊點心，“嗯。後院你也知道，大多是些心術不正的人，但是我需要用後院來替我選夠聰明，夠狠心，夠隱忍，夠衷心的女官。”

吃下點心，喝了杯茶，終於不餓了，用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嚴厲語調，雲沐問道：“楊和柳就是那兒活過了十年的人？”

“不是，她們不是，只不過這個密境裡總不能只有兩個女官吧？”小黑又遞過來一塊方巾，在雲沐想要抬起衣袖擦嘴之前，“那天跟你說的其實不是全部的規則，全部的規則是這樣的：……”

“你不覺得後院的競爭規則很沒有人性？”聽完後，雲沐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可是，只有……”

雲沐擦乾淨嘴巴，將方巾疊好，收進懷裡，想著洗乾淨了再還回去，繼續著嚴厲的質問著：“可是隻有在哪兒能隱忍十年而不被發現，還能順利逃出來而不被撕成碎片，才能說明她夠聰明，夠狠心，夠隱忍，夠衷心？”

“是啊。”小黑點了點頭，“事實證明，沒有人夠聰明，那裡面那麼多人，那麼多好不容易隱忍了十年的人，他們都一樣，就是等了十年了，卻不能多等一天，找個好一點的機會出去。”

“就像是昨天那個，等了十年了，卻還是死在了最後一刻？”雲沐抬頭看著小黑，“不是她不夠聰明，不夠隱忍，不夠狠心，不夠衷心，而是她已經快要瘋了。你為什麼要在規則里加一條只要有三個人逃了出去，後院裡的所有其他人都要死？”

“因為我只再需要三個女官，並上楊和柳就夠用了啊！”面對小黑那一臉“難道不是這樣嗎？”的表情，雲沐有些暈，“還有，你為什麼說她要瘋？”

雲沐無力的對天翻了一個白眼：“你知道我從小裝作男孩子，生活了十三年的感受嗎？”雲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支撐我活下去的希望是復仇，但是她已經找不到希望了。”

“怎麼會？”小黑不明白，“後院的門又沒有上鎖。再說，三個名額呢，又不是一個……”

“不是這個意思，這個和名額也沒有關係。而是在後院隱忍的這十年時間來，她看多了夠十年卻還是出不去的人了。”雲沐組織了一下語言，“剛開始她進去的時候，可能是出去這一希望支撐著自己活了下去。後來，她見多了，只要是時間到了，或者快要到了的人，都會被時間還沒到的人們撕成碎片，因為沒有人願意在自己還沒有待夠十年之前就允許別人出去，因為那樣，自己的機會就少了一分。而與此同時，所有人又都希望在自己也到時間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到時間。這本來就很扭曲！”雲沐壓了壓怒氣，繼續說著，“如果你沒有那麼一條只准三個人出去的規矩，那麼後院裡面的人便是另一種情形了。”

“怎講？”小黑疑惑，

“那樣的話，眾人就會相互扶持，就不會有相互殘殺的情形出現。”

“也是。”小黑點了點頭，

“所以說，她不是不夠聰明，不夠隱忍，不夠狠心，不夠衷心，而是真的，沒有希望。昨天你在場，她希望你能救她出去，但是你沒有。”雲沐越說越生氣，“你知不知道，現在後院裡一定很恐慌！她們都不過是犯了小錯而已，就得在後院裡你死我活嗎？”

“這……”黑妖王一時語塞，只能引開話題，“你剛剛說醉桃花怎麼了？”

雲沐也覺得，就後院的問題再爭執下去沒有什麼意義：“喝了醉桃花會做夢？”

“是。”

雲沐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著：“可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