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替接到葉青言的軍令,眼珠子一下子便紅了,他看著像是在風浪中飄搖的黑甲軍陣,殺心四起。 猛地拔出佩刀,向著遠處吼道:“跟我衝鋒。” 長刀猛地向前揮下,水藍色的法力重重撞在晉軍的盾陣上,瞬間將緊密的盾陣撕開一條口子,無數計程車卒在他一擊之下,變得血肉橫飛。 霎時間,顧舒也是怒了,他是北地顧氏一族的家主,也是一路拼殺才將家族帶到了世家範疇,看到熊替昂然無懼,舉著長槍就殺奔了過去。 呼嘯的狂風從他槍尖盪出,衝著遠處的騎兵隊一掃,無數的騎兵斷肢墜地,還沒來得及呼喊,就被後面湧來的騎兵踩踏而死。 熊替的眼珠變得更加赤紅,他心中的火氣變得越來越大,看向顧舒的樣子,心頭也是起了必殺之心。 “來將何人,我熊替可不殺無名之輩!” “城衛軍,顧舒,去死吧!叛賊!” 二人齊齊運轉兵道之法,赤紅色的兵道之力從四周計程車卒身上不斷開始往他們兩個的身上湧動。 氣勢變得更加霸烈,只聽隔得老遠便有刀槍碰撞的聲響,無數計程車卒只覺耳膜炸開,修為低的更是被震暈過去,莫名其妙被人踩踏而死。 血氣開始不停地翻滾,顧舒衝著手下大吼道:“軍陣列前,百戰狂殺!” 熊替也是不甘示弱,他長刀向著空中的槍影拍擊道:“軍陣列前,死戰不退!” 一時間,戰場上交戰的烈度比剛剛強了不止一籌,青甲的騎兵眼珠彷彿和熊替一樣紅,他們悍不畏死地向著盾陣衝去,即便是被長槍捅穿,依然是要刀槍舞起,臨死都要帶走一個。 而黑甲的晉軍這裡,一個個將長刀掄得飛起。 穿著牌將甲冑的軍侯,縱身躍起不管不顧地往鄞南軍人群最多的地方衝了過去,長刀紛飛三兩下,便有好幾個騎兵被砍倒在地。 青甲這裡也有不服氣的,直直衝了過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刀與刀碰撞著,南方與北方的戰爭,多年前,他們或許還是袍澤,現在卻要為鄞王無上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價。 終究熊替的狂戰之術起了效果,顧舒的軍陣開始被拉扯,盾山陣也有了變形的趨勢。 江兆東擔憂地看著那一片,心中愈發煩躁起來,他脫去自己的頭盔,撓了撓多日未曾打理的頭髮,衝著不遠處的常固城吩咐道:“常將軍,你帶人去支援下顧舒,不要讓他那邊的陣型散了,否則整個大陣都有潰散的風險。” “諾,末將馬上就去。”常固城大聲應道,他抿了抿嘴唇,心頭卻是有些不甘,他還在擔心他被困西嶺郡的父親,自己卻被派到這裡來打內戰。 江兆東似乎察覺到了他不平的心緒,也是再次叮囑了一句:“常將軍,萬萬以國事為重。” 動了動嘴唇,常固城最終沒有開口辯解什麼,徑直帶著手下的兵丁往那處殺去。 另外一邊,第五擎蒼也是動了,他後面跟著的都是他鎮滄軍的老班底,此次心頭豪邁,勢要給鄞南軍好看。 “諸位,隨我殺入鄞南陣中!” “殺!殺!殺!”沖天的煞氣湧向天際,空中的雲朵都彷彿被這煞氣衝散,狂暴的黑色洪流自北而下,向著鄞南的軍陣撲了過去。 就如切入血肉的鋒利長刀,重重地在人體身上割開一個口子,血液向著外面飆飛起來。 “呼,喝!死來!” 第五擎蒼也換了更為利於砍殺的斬馬刀,激盪起的法力似乎能將眼前一切的羈絆給劈開,無數計程車卒吼叫著迎了上來,似乎要頂住第五擎蒼的突進。 乾元陣自然有它的不足,沒有一種軍陣是完美的,乾元陣變陣極快,能應對不同的防守方式,可乾元陣中間鬆散,極為容易被人從中心開花直接打穿。 站在腋衝郡的城頭上,鄞王葉華也是擔憂地看著軍陣之勢,思索片刻不由地向張覺良看去:“軍師,這乾元陣若是被切割開,咱們可就難受了。” “中間那一塊都是沒什麼戰鬥力的步兵,都是鄞南一些郡兵混編起來的,根本沒有怎麼訓練,反觀對方,第五擎蒼,帝國名將,手下的鎮滄軍更是精銳,這可怎麼破!” 聽到鄞王的話語,張覺良倒是不慌不忙地捋了捋鬍子:“王上莫慌,您且看中心的位置,是什麼兵馬?” “似乎是熊替的白山水軍。”葉華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正是白山軍,他們都是水兵出身,都不善馬戰,但閃轉騰挪卻是無人能及,王上你看他們手中的鉤鐮槍,專打馬腿,等到第五擎蒼進了軍陣中,到時候有他受的。” “您再看看,助陣的龍兵也被調動,只等第五擎蒼入陣,龍兵南北夾擊,再有白山軍中心絞殺,到時候江兆東的軍策就算是廢了!” “到時候恐怕連第五擎蒼都要陷在軍陣裡面。”張覺良勝券在握地說道,心情看起來極為暢快。 聽了張覺良的勸慰,葉華也是拍了拍城垛,頓覺心頭舒暢,看著第五擎蒼的騎兵,就想著他趕緊入陣。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