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已經在城頭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玄氏家主已經感覺到丹田的法力越發匱乏,眼前的狼軍像是怎麼殺都殺不完一般,他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然後積蓄戰力又是一刀朝著城下怒劈了下去。 赤紅色的刀氣滾滾而動,就像是急速而下的大鍘刀,頓時血紅橫飛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息拋灑在這一片,讓人不禁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三個狼族的聖境抓起手裡的兵器,然後一夾馬背就朝著城頭的方向衝了過去,他們眼神中透著兇悍的殺戮,嘴裡還發出令人毛躁的西疆之語,眼珠子赤紅地掃了掃玄氏家主,直把這位力氣消散的聖境家主看得渾身發毛。 “老王,趕緊來幫我!”神識一掃間便找到了和他交好的王氏家主,如今這麼個情況他們不拼也不行,還好這些狼騎聖境不是兵聖,否則他們的境況就更令人擔憂了。 原本天道一途的聖境修士要剋制殺戮,以防未來有心魔入劫,但現在他們要是不施以殺戮,怕是等會他們就要被施以殺戮了...... “大真言上師,你調教出來的這些聖境似乎也不怎麼樣嘛!”林尊騎坐在馬上,有些冷冷地喝問道,卻是這話惹惱了大真言上師,他看了看林尊後面甲冑齊整的越國正規軍,然後反駁道:“那要不林尊您派麾下殺上去看看?” “甲冑在身,不便攻城!”林尊冷笑一聲,根本沒應答真言上師的話。 林輪轉雙手合十,然後臉上帶著絲絲笑容,然後掃了大真言上師一眼,又是笑道:“師弟,不要如此生氣嘛!” “要知道這次大戰可是你挑起來的啊!”一縷詭異的氣息從林輪轉身上散出,赤紅色的佛元靈盤在林輪轉的身後旋轉著,周遭看到這一幕的西疆狼騎一個個都跪了下來:“大弘德佛,無量上尊!” 這是他們弘教的至高法相之一,凡是能現出如林輪轉這般法相的,都是他們弘教的至高存在,大真言上師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灼動然後質問道:“輪轉,你已經道境三轉了,為什麼還要攥著不放手?” 身邊幾個西疆聖境一個個都抓瞎起來,這等幽微之事也是他們配聽的? “師弟,你我都是為了越國啊!”林輪轉抬著頭,一雙猶如佛陀般的眸子死死盯著大真言上師,聽到這裡,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大真言上師當即妥協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好吧,好罷,為了大越!” 他慘笑著雙手合十,然後看著周圍的一圈狼騎聖境,大聲吩咐道:“信奉我弘教的兒郎們啊!輪到你們一展身手的時候了,往城頭施以殺戮吧!” 不是兵道,勝似兵道,這就是宗教的力量,一個個早就被洗腦的狼騎兵卒狂躁地往西肅郡城衝去,兩個高壯的聖境漢子抬出了巨粗無比的衝城撞木,然後一群狼騎兵從他們的馬上落下,直直加入了撞城的隊伍。 穿著土黃色鎧甲的越國士卒不吝拿出他們的妖藤標槍,然後手臂發力猛地就把長槍朝著遠處西肅城的牆角投了出去,妖藤標槍插在了牆角之下,就彷彿在城牆腳下紮了根似的,瘋狂地往城頭上攀爬起來。 目前廝殺最為劇烈的就是西肅的北城,城頭玄氏和王氏的家主看看沒有動靜的另兩處城頭,當即就是用傳音的手段將龍氏和郎氏的家主換了過來。 包括其他城樓上計程車卒,也是趕忙叫過來助陣,他們已經看出來這些狼騎是要拼命了,十幾個聖境統統往城頭上殺來,那些殺紅了眼睛的野蠻人似乎根本沒有痛覺,長刀、長槍加身的狀態下,亦是一副兇悍暴躁的模樣。 穿著黑色鎧甲的晉兵,或者說是這幾大家族的私兵,他們拿著的都是最好的兵器,訓練上也完全按照晉國的兵卒操典訓練的,可畢竟沒有戰場殺戮的經驗,幾個呼吸間就完全被狼騎兵壓制住了。 一槍、一刀分別由晉兵步卒持握著,然後他們兩個奮力一推,就要把這個穿著獸皮的野蠻人推倒在城下,卻是這個已經沒有命在的傢伙瞪著雙眼,然後從他殘破的軀體裡發出粗糲的力量,就抵握著兵器把他們往前面的城頭中心退去。 長刀劈過,穿著黑甲的世家子連忙趕來,一刀就是把剛剛這個半殘的狼騎兵梟首,衝著自家士卒怒罵道:“兩個人推不過一個受傷的,回頭好好練練力氣!” “桀桀,你們已經沒有回頭了。”這聲音野蠻霸道,雖說不純熟的晉國話聽得幾人想笑,但是他們一點也笑不出來,跳上城頭的狼騎聖境高高舉著一個銅人,對著剛剛的世家子就砸了下來。 在兩個士兵驚恐的眼神中,狂暴的力量就彷彿大車般將一個破麻袋撞飛,頭盔護持著的腦袋被這股沛然大力撞得形變,白色的腦漿就像是攪碎的豆花,爛糊糊地和腦袋裡的血肉攪合在一塊。 攻擊得手的野蠻聖境身上湧出血紅色的佛光,然後猙獰地望著面前的兩個兵卒,又是把手裡的銅人給甩了出來,“砰”的一聲,彷彿打出馬球中最飽滿的曲棍聲,兩個穿著甲冑的兵卒身上湧出大片的血霧,帶起的狂風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