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一陣又一陣的馬蹄聲響徹湘憑郡空曠的石道上,未曾遭受過兵災的湘憑百姓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也是心慌不已,再無睡意地扒拉著門縫向外探看,卻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雄壯的隊伍顯得士氣高昂,這些新兵都是訓練了一兩年左右,都是從川北最為貧苦的地方徵召過來,甚至其中還有昔日被嶽正恩賞恢復自由身的奴隸,他們堅定地看著城頭上穿甲的影子,更是心潮澎拜,跟著這樣一位戰無不勝的主將,哪有可能輸掉此戰! “此戰用我,用我必勝!”齊聲喊出這樣的口號,半個湘憑郡的百姓都彷彿被喚醒一般。 沈溪澈點了幾十個嗓門大的郡兵,讓他們到城中各處宣講吓此戰的緣由,也好讓他們生出同仇敵愾之心,無論此戰是勝是敗,總之他們沈氏再也回不去了,現在也只能跟著嶽正一條路走到黑! 城頭之上,還穿著黑甲的郡兵拉扯著繩索,為的是把城門後面的大鐵閘門先行拉開,然後再開啟城門。 嶽正在沈浣溪的服侍下正穿戴著甲冑,他現在所著之甲,是繡衣閣和工部大匠聯合為他打製,繡文極其精美,另外所用材質皆是大陸絕頂,有不少商人聽說要製作這麼一件甲冑,巴巴地從家中送來了各種稀有的礦石。 城頭之下,另外一士卒也是拉來了嶽正的坐騎,那是一匹神俊的獅子驄,說是有異獸的血脈,據說抓這匹駿馬的時候,就傷了十來個人,但它在嶽正面前卻是絲毫不敢炸刺,要不是嶽正要騎著它作戰,說不定一個威壓就能讓這匹馬跪下。 跨坐上這匹駿馬,拿出許久未用的長刀,心神也變得狂暴起來,他一夾馬背就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而後頭的王恩唯恐有失,也是舉著長槍直直衝殺出去,後頭的兵馬則是奔湧如潮,也是跟隨著衝殺出去。 遠處的黑甲軍陣,有些枯瘦的高天明手持長槍,旁邊則是騎在馬上失了魂魄的高湛歡,遠處還有另一處隊伍,由一穿著黑白夾色道袍的絕豔少女帶領,她就是高天明和顧夢雲的女兒,因為顧夢雲囑託她好好照顧下自己的父親,否則一心修煉的她早就回山了。 “爹爹,可要我的幫助?”高思雨也是擔心地問道,嶽正是天下間鼎鼎有名的將領,和他如此捉對廝殺,叫她這個當女兒的怎麼能不擔心呢? “不用,這是我跟嶽正的大戰,我是道境,實在打不過直接恢復修為認輸也就是了,你不用擔心我!”說罷,高天明也是舉著長槍向著嶽正的方向衝了過去,後方軍陣如龍直接跟隨而來,長蛇擺尾的陣型像是要將金色的磐石直接吞入腹中。 毫不猶豫地一夾馬背,嶽正控住胯下的獅子驄開始往前突進,看著對面的黑甲咆哮,嶽正也是暴喝一聲直接開口提議道:“高大人,我們直接用兵道之法,如何?” “好,如你所願,軍陣列前,戰不休止!”高天明有些枯夾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格外明顯,只見赤紅色的兵道之氣在他周遭湧動,整個軍陣也很快就染上了赤紅色,變得有些不可一世起來。 嶽正嘲諷地笑了笑,看來這高天明是要跟他拼命啊!不過這又能如何,之前輸的人是你,今天輸的人還得是你,他長刀猛然一蕩,膻中穴的血紅色兵道法力也是湧動而出,他暴喝一聲:“無敵軍陣,狂戰天下!” “無敵軍陣,狂戰天下!”所有的兵卒也是齊齊大吼,人類根植於血脈中的殺戮本能彷彿被徹底啟用,殺意狂放的眼神死死盯著遠處,似乎要將那些黑甲的敵人整個撕碎。 高天明微微有些詫異,也不知道嶽正從哪裡弄來這兵道陣法,似乎比他的還要強力一些,不過他還有手段,只見他拿出黑色玉笛直接吹奏了一段,所有黑甲計程車卒齊齊靜默,像是安靜到了極致。 “殺!”嶽正怎麼可能就眼巴巴地看著高天明蓄勢,長刀一揮帶著兵馬就如錐子般鑿了過去,他要徹底將眼前的世家精銳給他鑿空,徹徹底底地撕碎這所謂的高傢俬軍。 是了,高氏實力為何是東方世家第一,不僅僅因為他們家聖境數量為東方世家之首,另外他們還有一支完全忠於他們自個的私軍,按理來說,高氏作為一個修士家族,在葉晉的統治下不可能出現私兵這種玩意,但架不住以前有位“高太后”德行威望蓋壓當世...... 金色的洪流撞在了金色的礁石上,兩邊剛剛一交手彷彿就進入到了極致的絞殺當中,嶽正長刀猛地一劈,傾瀉而下的異火之力便烤乾了十幾個人的身軀,他們還沒發出一身哀鳴就已經倒下,再不復之前的威猛。 高天明看到這樣一幕,卻是心頭沒有一絲絲波瀾,長槍猛地往前一揮打出無數槍芒,向著秦軍的隊伍中橫掃過去,頓時血肉橫飛,十幾個兵卒躲閃不及,有些手腳皆斷、有些頭盔橫切,死狀極其悽慘。 王恩煞氣外露,手掌中的長槍就好像靈蛇,打出的赤紅色的法力就像是靈蛇的獠牙,撩過黑甲士卒的咽喉,只見血水飆出後,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