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淵閣郡城上,站立著無數手持刀槍計程車卒,他們森冷地看著城外的流民,眼眸中的冷漠就彷彿在看一群牛羊,即便求救聲哀嚎聲不斷傳到他們的耳朵裡,但依然是無動於衷的模樣。 這是瓊湘路的西北,淵閣郡和劍淵郡緊鄰,現在實際掌控淵閣的是東方世家中的羅氏,他們家裡有兩位聖境修士,在東方世家中也算有些名氣。 一襲黃杉的羅宥看著城外的流民,衝著城頭的戍守計程車卒吩咐道:“若是這些人敢靠近城池,直接用弓弩將他們驅逐走!” “大人,這些人已經如此可憐,不如隨便丟些吃食下去?”旁邊的副將拱手請示道。 自封為淵閣郡守的羅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這人也是魯泰路出身,怕是羅宥早就一巴掌呼上來了:“你記住,這些流民不是人,他們只是憑藉本能驅使的野獸,野獸你懂嗎?撕咬你的肉體,吸食你的血肉!” 天邊風旋微動,只見羅宥的族人御風回來,向著羅宥便拱手稟報:“家主,岐川那邊好像已經開倉放糧,而且還有兵丁把這些流民一車車地往南面拉,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敢隔得老遠觀察著。” “秦王果然是財大氣粗!”羅宥冷聲感慨著,但對他的做法卻是不以為意:“只可惜婦人之仁!這些蝗蟲一樣的東西,得吃掉多少的東西才能徹底滿足呢?不過秦王家底雄厚,養上這一億人也是綽綽有餘。” “不知道這岐川的販奴市場什麼時候開?到時候,你帶個商隊過去,好好挑些人來!”羅宥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分明是小覷了嶽正這邊,以為他會把這些流民收拾收拾,回頭當成奴隸給發賣出來。 只見城樓下的流民中,不知有人說了些什麼,一大片平原上三三兩兩的流民瘋了一樣地往南面跑去,他們眼中透著求生的光芒,似乎看到了無數的食物在他們眼前招手。 城頭戍守計程車卒,此刻也是鬆了一口氣,要知道讓他們對於這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下手,他們還真是有些射不動箭矢。 同樣射不動箭矢的還有秦川的兵馬,按照李謹的要求,是要他麾下的重甲騎兵絞殺掉一些敢於作亂的流民,可是看著他們只是為一點點食物毫無尊嚴的模樣,為首的將軍也是陡然心軟。 黑甲士卒本就沒了什麼戰心,天北和魔域、越國的大戰,能逃回來的秦川兵馬少之又少,但是主將低落的情緒、以及袍澤的犧牲也是影響了他們,現在還要離譜地讓他們去驅逐逃亡的百姓,實在有些令人費解。 或許李謹也是擔心秦川的收成吧!像是蝗蟲過境一般的流民,把地面上一切能吃的東西都給薅得乾乾淨淨,有些剛剛抽芽的麥藜根本進不去口,就被流民割走胡亂煮了用以果腹。 黑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為首的將領騎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遠處被破壞殆盡的青苗,心中沒由來地冒出陣陣火氣,但看到路邊倒伏的屍體,有的胳膊上、大腿上都被剜開大塊的傷口,他陡然間像是被潑了盆涼水。 從背上拿下長弓,而後運起手上的力氣拉弓搭箭,靈氣漫卷其鋒只見箭頭處火焰升騰,箭如流星而出直直射在路邊的屍體之上,熊熊烈火將此處所有的罪惡慢慢燃燒著。 “將軍,這些流民實在太慘了,就連屍體都要被啃食......”旁邊的副將滿眼唏噓,不想那主將直接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懟回去:“最起碼比煉製成血軍強!” “噠噠噠”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士卒也是齊齊朝著聲音來處看了過去,只見背上插著紅色小旗的令兵騎在馬上匆匆趕了過來,臨到將領之前也是趕忙拉住了馬匹,也不來不及寒暄:“將軍,周王讓您驅趕流民往南方去,說是秦王那裡開倉放糧,讓趕緊通知這一路!” “好!我馬上就去辦!”將軍也不猶豫,但隱約間感覺到他們的主公似乎失去了什麼。 騎兵北向,沿途無數拖家帶口的流民,臉上滿是麻木,大部分青年的男女,至於老弱,恐怕早就在這一路上被淘汰掉了,看到兵卒衝鋒,他們本能地感覺畏懼,不過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 “北地流民聽令,秦王好生,不忍爾等一路消亡,若能到達岐川之地,則人人可得活,亦有果腹之物。”將領大聲說道,卻是心中感覺有幾分彆扭,周王畢竟仁慈,若是他來下令,即便把這些流民殺絕了,也不會讓他們南下。 這些流民到了秦王手裡,豈不是增強他的實力,若是秦川這裡有糧,必然要將這些流民給截留下來,到時候發賣奴隸又是一筆大進項。 “將軍,這麼慘烈之事,朝廷就不管管?”旁邊計程車兵也是開口詢問起來。 “朝廷,哪裡還有什麼朝廷!這求援的摺子是給葉繼還是給他葉華,還是說學王爺,兩邊都給?”將領極為不屑地說道,心中對於大晉朝廷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是了,聰明人都知道兩頭押注,何況是李謹這麼油滑的人,他分別派了信使出去,向著帝國兩位名義上的主人索要著糧草,別管這些糧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