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觀又是躬身行了一禮,靜默無語幾息後,他緩緩開口說道:“嶽大人,吾家客房在西面,我引您過去。” 嶽正受了幾輪的雷擊電灼,亦是覺得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既然齊觀不願意回答,怕是心中應該是在意的吧,否則應該直接就說了。 “也好,齊大人帶路吧!”嶽正笑著回答道,齊觀聽到此句,連忙轉身將嶽正往西面的客房引去。 整片院落並不是太繁華,甚至還有些落寞,滿地的落葉灑了一地,兩邊的花木隨意栽種,亦是沒有經歷任何的裁剪。 齊觀緩緩將客房推開,裡面的陳設顯得有些老舊了,種種傢俱亦是尋常的木材,唯一的優點就是整潔了,似乎看不到一絲的灰塵。 “大人稍後沐浴之時,能否著兜布而沐?”齊觀鄭重地詢問道,嶽正有些驚訝,所謂兜布就是類似於短褲的玩意,齊觀怎麼會提這個建議。 嶽正蹙了蹙眉頭,只聽齊觀繼續說道:“家中順手的下人,皆被髮賣殆盡,初來洪流郡亦無置辦買人,不過我有一女,可來伺候大人。” “這......不太好吧!”嶽正有些遲疑了,直接開口反問道。 齊觀笑著搖了搖頭,衝著那邊的沉木澡桶,就是一指,虛空之中的水行法力皆被他呼叫,瞬間沉木澡桶便水滿了。 “大人不必介懷,我那女兒蒲柳之姿,因我下獄之故,亦被老友退了親,實在難於啟齒。”齊觀繼續開口解釋道。 嶽正聽罷亦是有些為難,接著開口道:“齊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 齊觀擺了擺手,渾然不在意地說道:“我這女兒從小舞槍弄棒,亦不似個女孩兒,待她過來侍奉,大人只當她是個丫鬟便是了。” 聽到這裡,嶽正也是推脫不過,畢竟他不善穿衣,還是需要人來幫他的,想到這裡,他便點了點頭,也算是同意了。 “大人,您先用水,我這就喚她去。”齊觀衝著嶽正繼續一拱手,走時,還沒忘記幫他關好房門。 話分兩頭,齊觀匆匆向著女兒的臥房走去,他斟酌著言語,心中一陣忐忑不知該怎麼勸說女兒。 齊觀站在他女兒的房門口,心中有些慨然,來回踱步了好幾次,見屋內一片昏暗,不知要不要喚女兒起來。 “罷了。”齊觀搖了搖頭,心中又是放棄了,正準備離去之時,只見那女子閨房之中,燭光緩緩亮起,內裡一道嬌聲言道:“門外可是爹爹。” “心娘,是我。”齊觀蹙著眉頭,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只聽房間內一陣曦曦索索的聲響,不一會兒房門被緩緩開啟,只見一身子嬌小但豐滿女子,著一碎花罩衣,輕聲問道:“爹爹晚來,可有什麼事情?” 此女眼眸輕盈如突泉,輕輕嘟了嘟嘴,紅唇邊點著一顆小痣,讓她多了些別樣風情,平日裡她就活潑俏皮,也因她少了幾分嫻靜,故而這也是被退婚的理由之一。 她的面板細膩白皙,完全不像個西北的女子,蓋因她母族那邊稍稍有些越國血統,也讓她和同齡晉國女子稍稍有些不同。 齊觀看著女兒,笑著說道:“心娘,你可知誰來府上了?” 齊心撇了撇嘴,沒聲好氣地說道:“爹爹,都這麼晚了,哪個討人嫌的,會這麼晚上門來啊!” “你這丫頭,真是的,是咱家的恩人嶽正嶽大人來了。”齊觀笑著說道,那齊心連忙一展笑顏,直接開口道:“呀,是名滿天下的嶽大人,他在哪兒,我去見見。” 說罷,齊心就要邁開步子往前院走去,齊觀連忙拉著了她,靠到她耳邊說道:“嶽侯是來了,不過被我引到客房了,此刻怕是正在沐浴吧。” “家裡也沒個丫鬟,我就想讓你過去伺候伺候。”齊觀也是直接開口道。 “爹爹,你這是個什麼意思啊!”齊心雖然此時落魄,但亦是官家小姐出身,她的母親是前西嶺郡守之女,從小就是驕養長大的。 “心娘不要想歪了,我剛剛已經跟嶽大人說了,家中無有侍女,只能讓汝來侍奉,他一開始還不願意,你若是不願,我再跟嶽大人講一聲便是了。”齊觀笑著說道。 齊心眨了眨眼睛,心中百轉千回,她豪氣地說道:“爹爹既然已經說了,那我也就不懼,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她頗有些潑辣的性子,西軍之中本就彪悍,加之她從小舞刀弄棒,自然不像尋常女子那般扭捏。 徑直就往客房走去,齊觀看她一身睡袍模樣,剛想出聲提醒,可是想了想又止住了言語,就目送著她遠去。 “咳咳,老爺,你讓女兒去侍奉誰?”齊觀的髮妻,亦是被這聲音驚醒,連忙起身詢問道。 她的頭髮已經有些枯槁,差不多四十多的年紀,並沒有修煉的她此時已經有些老態,可眉眼上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 “夫人,是我家的恩人,嶽正嶽大人。”齊觀看著髮妻,有些擔憂地回答道。 “咳咳,也算是個良配,觀哥是要行那贈女之事?”齊觀的髮妻是官家小姐出身,自然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