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上我的馬車。”周嚴淡淡地說道,嶽正連忙點了點頭。 他們跟著大部隊出了皇宮,卻見李義在囑咐那兩小太監,正是嶽正的熟人,早上就是那兩人把嶽正送來的。 李義正在叮囑他們兩個:“你們把皇甫將軍,送到他自己的府上,就不要往郡主府那邊送了,知道了嗎?” 嶽正聽到這話,算是明白,為什麼皇甫韌之前會生那麼大的氣了! 看著那兩個小太監,嶽正笑呵呵地走上前,接著李義的話頭說道:“兩位公公,這皇甫將軍,就勞煩你們送回去了,他受不得顛簸,你們得快些啊。” 李義玩味地看了一眼嶽正,卻是沒說什麼,眼皮子抬了抬,對那兩個小太監揮了揮手,兩個小太監對視了一眼,也算是明白了嶽正的意思。 “上車吧。”遠處的周嚴向嶽正招了招手,李義看著嶽正的背影,也是一笑,對著兩個太監說道:“按嶽侯的意思辦。” “是,李公公。”兩個太監連忙回答著。 馬車緩緩向著山原侯府而去,周嚴在馬車中看著嶽正,卻是一言不發,只把嶽正盯得心裡有些發毛。 他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了,便出聲打破了平靜道:“岳父,有件事要跟您稟報下,玉璋和那土人女子,卻是恩愛異常,但失了幾分鬥志。” “玉璋在洪流郡擔任牙將之時,經常是疏於訓練,萬將軍看在我的面上,卻未與他計較,不知能否讓岳母去貢南呆上些時日,也好教教那土人女子。” “好讓她知道我大晉禮節,日後也好規勸玉璋用功。”嶽正繼續說道。 周嚴嘴角微翹,卻是明白他的意思,聲音平淡地回答道:“你倒是機靈,這些家中瑣事,你竟然也要操心,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 “好吧,此事,我同意了,你這段時間要是回貢南郡,就把我那夫人帶上吧。”周嚴有些落寞一笑,感慨地回答道。 “寂寞飄零一書生,生平無有知己同。昔年夫妻恩愛情,今朝消磨只剩名。嗚呼,哀哉!”周嚴隨口唸起一首詩,像是他對自己的自嘲。 “去吧,去吧,都去吧!”周嚴揮了揮手,心中倒是沒了什麼眷戀。 嶽正看他語氣有些悲涼,連忙勸慰道:“岳丈,岳母只是到玉璋那小住幾天,若是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的。” “不了,你讓她呆在貢南吧,你那職事既然沒有去,最好讓君兒也呆在貢南,京中險惡,我也是頗費思量。”周嚴滿臉疲憊地說道。 “趙誠那廝,居然和葉華有了往來,我看得清楚,是他打了手勢,才有皇甫韌這一出。” “你今天做的很好,比我要果斷許多,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周嚴感慨道,倒是又恢復了平常的睿智與平靜。 “你記著,去了龍蟒郡之後,勤加練兵,記得緊盯著龍麒郡,後面有事,還是大事,你要把握好機會。”周嚴高深莫測地說道。 “大事?岳父,是何大事?”嶽正繼續追問道。 “既是大事,豈能不密,你就不要問了,該你知道的時候,就能知道。”周嚴語氣平淡,但話裡堅決之意滿滿。 嶽正只得壓住心頭的好奇,繼續問道:“岳父,可還有什麼要囑託的?” “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你且不要做得太過了!”周嚴的語氣,突然變得鄭重起來。 “川江雖好,但不過只是些黃白之物罷了,居然還和一個聖境爭上了,那人本是要賜名爵的,讓你這樣一弄,誰都下不來臺。” 嶽正心道原來是這事,他裝作有些不解地問道:“岳父,難道我誅殺劍淵刀閣的事情,做錯了?” 周嚴搖了搖頭,繼續教導著:“沒錯,一點也沒錯,既然已經交惡,自然要斬草除根,一個不留的。” “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川江之事,和那唐散對上,有些不智了,要知道那人在川北經略多年,成南、羅洋、金川、劍淵,他都很有影響力。” “要知道,建立好感要日積月累,但惡意,卻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現在想想,川北各郡的人,現在是怎麼看你的,他們多年才出了這麼個聖境,你一刀就給砍了。” “未來,你若想坐上岐川都督這個位置,你說這些人是支援你,還是反對你?”周嚴語氣平淡地詢問道。 “民心即是人心,人心是可以操控的,但前提是不能讓他先對你生了惡意。” 嶽正瞬間醒悟,向著周嚴拱手行禮道:“小婿受教了,此事,現在想來,確實是有些只顧眼前,卻不顧將來了。” “不過,那人的十萬弟子,我已收入麾下,讓那些人幫忙講講我的好,或許能改觀吧。”嶽正繼續說道。 周嚴搖了搖頭,微笑著看向嶽正,輕聲說道:“以勢壓人,是最為下乘的手段,但有時候,卻是最好的手段。” “既然人心已碎,強行粘合到一起也是可行的。” “這世上,要達到目的,其實還有很多的手段可以用,你要牢記,雖力為大,但不可太過倚仗。”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