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有節奏地律動起來,一條黑色的紗帶環著她的周遭,好似一條靈蛇般,它逸散的氣息使她周邊的魔氣更盛了。 嶽正也開始防備著,這黑衣女子的眼神也開始凝重起來,看來是她是要拿出真功夫了,魔道功法極為詭譎,不得不防。 “血月、黑紗。”這聲音不帶一絲絲的感情,天邊的月亮西斜,天快亮了月亮馬上就要消失,但現在依然高掛著,慢慢像是鍍上了一層血色。 黑紗猶如亂入的浪潮,就像活了一般,打著旋兒,向著嶽正的位置捆去,其實這女子的內心還是想把嶽正活捉的,本來只是殺人的活計,但他卻破了七情魘鎮法。 這倒是要好好研究下,要麼嶽正的精神力極為強大,要麼他有能留駐識海的法器,再要麼就是他學了精神類的玄奧法門。 無論是哪一種,都已經勾起了花弄情的好奇心。 “虯木,起。”他的周身一片原始的森林,控制著木靈催化了周邊的樹木,那大樹就好像活了一般,樹枝向著天空延伸,反過來向著黑紗捆去。 樹枝向著天空張牙舞爪起來,順著莫名的脈絡,長長的枝條繼續抽發著,黑紗被這樹枝捆中,但這黑紗也好像找到了宿主似的。 順著樹枝,向著樹幹的位置捆去,樹枝也是如此,長長的黑紗、虯龍般的枝條,互相在天空絞殺著。 黑紗帶著魔氣和死氣,而樹枝因木靈而發,散發著濃郁的生機,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虛空中不斷湮滅,兩人體內的靈氣也在飛速地消耗著。 嶽正和花弄情皆是底蘊深厚之輩,嶽正身負兩門大帝絕學、一門上古傳承,而花弄情也不差,她身為魔宗嫡系傳人,最擅長七情誘極之法,惑亂人心無數。 她所修煉的法訣雖不如嶽正,但也是魔宗幾代道境去蕪存菁,而編撰的《大天魔極樂妙法》,另外她也是花宗選入魔宗主脈的弟子,花宗的《邪花亂神譜》她也極為精通。 因從小就有名師指導,所以雖功法品質不如嶽正,但戰鬥中依然是能夠與嶽正平分秋色,甚至隱隱還佔了上風。 此刻,嶽正飛速地進步著,還從沒有人用術法和他對轟了這麼久,他對手中三套功法的理解又更進了一步。 “萬花亂神,去。”一邊用神識指揮這黑紗,花弄情另一手對著虛空一點,片片悽美的花瓣,如同驀然出現的血色,向著嶽正俯衝而去。 嶽正看到又是一片殘花攻來,手一鬆,就放棄了對樹木的控制,靈臺神識微動,丹田水脈湧動,天地水極,我為星主,招來雨師為天地澤,青木為本雷覆其上,雨落雷起,兩手相合,四指聚攏,遙遙向著花弄情一指。 她感覺到有些不妙,好像被什麼恐怖的氣息鎖定了,但她依然有所依仗,畢竟在她的乾坤袋中,還有好幾張替命符呢,這東西也是魔宗主脈的秘法,修天魔之身擁極樂妙法,身化千萬不拘於形。 只要由聖境的魔宗主脈之人,用大天魔妙法幫這些天境小輩畫好替命符,等於是有幾張符,就有幾條命了,但也只限與同境界交戰。 若是聖境與這些有替命符的魔宗天境交戰,只需禁錮其周身的法則,那一擊之下,這些天境必死無疑。 “天水生,雷雲起。” “雨落,雷響!”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巨大的雷蛇從天而降,絞殺著溢滿魔氣的黑紗,片片殘花就如凋零的落紅,被滴滴的雨水打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塵,大風呼過,就連香也沒了。 花弄情有些急了,調動神識就要把黑紗收回,但黑紗就如導電的鐵絲般,在收回的同時,也順著路線,帶回了無數的電流。 此刻的她,再也沒法像剛剛那樣用充沛的魔氣,把雷電強壓下,她身上的罪孽,是天降雷蛇最喜歡的味道,雷法洗滌人間一切罪衍,她有罪,天命該死! 魔門的法,本就是我自狂,天地奈我何,這些魔道中人,本就不為世間所容,嶽正的雷蛇從天而下,自然沾染了天心的氣息,威力也愈加大了。 與其說,花弄情這次敗在嶽正手中,不如說她是輸在了道之一字上,天道不容,加偉力與雷法,誅魔蕩邪。 她看著飛馳而來的雷電,知道自己有替命符,此次並不會死,但臉上還是流露出幾分淒涼,魔與天爭,勝則苟活,敗則死! 天幕急雨帶驚雷,殺氣平陵誅魔邪。殘花零落泥沼香,爭天不過一時紅。有些絕望,她閉上了雙眼,準備迎接雷擊時的酥麻,但幾息的時間過去,竟什麼也沒發生。 她緩緩睜開眼睛,嶽正站在她的面前,雨停了雷也散了,東方的太陽即將升起,她身上的魔氣也漸漸消退。 “嶽公子,為何手下留情?”她嬌笑一聲,衝著他魅惑一笑。 但他身形一閃,近了身,兩指雷電打在她的腰眼上,她渾身一軟,順勢嶽正直接掐住了她脖子。 他邪魅一笑,把臉蛋兒湊到她的眼前,嘴裡的熱氣都呼到了她的臉上,她的耳邊傳來這樣一句話:“我沒說手下留情啊!你是不是誤會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