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正沒有想到他自己剛剛完成了地道的一路突破,卻是已經讓甬道中的人有所察覺,也是這截天道尊厲害,否則他又怎麼可能在這大陸屹立多年呢? 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兵道之法的突破讓他有所明悟,而天道之意也就是天心一路的修法與之並無什麼差別,膻中穴的紅色煞氣已然還需要再行凝練,雖然整個的修為境界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可他依然需要進步,更快的進步! 從心底裡生出那沒由來的緊迫感或許是天道的示警,他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天心之道、運朝之道一併升上去! 胸口上的赤紅兵道氣息彷彿漸漸化作赤紅色的晶石,稍稍內視幾下,就能看到無與倫比的變化,這顆晶石似乎帶了些“不朽”的意味,似乎就仿若自己從那個地方得來的東西...... 炎君隕落之地,亦是潛藏在炎君塔中的溫養之物,手掌將那炎君塔拖出,而後心神將那物件從炎君塔中取出,小小的一枚當年放在那片承託的大石頭上,那片石頭? 陡然間有些明悟,那也是登臨石啊!難以被摧毀、被磨滅的登臨石,前無古人、但留登臨之石,亦是留下此物,他炎君的膻中穴嗎?從胸口處盪出一縷紅色氣息,琢磨多年的小玩意終於有了動靜,原來就是個死物,現在卻彷彿被啟用了瑩亮的光芒! 蒼老的意志,不屈的靈魂,種種兵家戰鬥之法,瞬息間在兵道的範圍內,嶽正被拔高到了這門道途所能走的巔峰...... 這下嶽正勉強是知道了炎君為何會帶上一城的人飛昇了,那不是一城飛昇,而是炎君將登臨臺建立在他的神城之中,他原以為自己道是合眾之道,卻哪裡知道當他將整個神城拔高之時,那些忠誠的手下們漸漸變得雜念叢生。 牛羊之所以忠誠,因為他們能看得到眼前的苟且,一望無際根本吃不完的大草原,但是隨著神城的漸漸飛起,炎君計程車卒們沒了心氣,他們不知道該面對誰,最終會成就誰,以至於合眾的兵家之術,他炎君被拖累的不輕。 當嶽正感知到紅色晶石上在最後幾輪的兵道之術上的使用,皆是被外界分攤了不少的力量,嶽正就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率羊群者,登臨火山之地,遂為羊群反噬! 道終究是孤獨的!帶領神城飛昇,終究是大錯特錯,嶽正蹙了蹙眉頭,似乎並沒有得到影無敵在這方面的提醒,或許這位天道也不想自己地道之術修煉得太好?亦或是影無敵不清楚炎君薨逝的內情? 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這一切真的和截天那個老傢伙有關嗎?嶽正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炎君和天道的互相算計中,到底讓截天這個老傢伙撿了個便宜呢? 也就是說這老傢伙的長生,是建立在炎君的遺澤之上?得到炎君不朽晶石的殘餘意志,嶽正也思索了許多,攜眾生入神城,以登臨臺為基,他這是要聚攏兵道和人道啊!那天道又在哪裡...... 嘖嘖,歷史的真相或許就是這般幽微,有些看起來不起眼的一個小小想法,就有可能釀成一個巨大的風波,以至於對後世的影響幾乎無可估量! 因果、念頭、神識無數的想法思緒在互相交織,越發的神魂清明,嶽正嘴角翹起,他沒想到自己一下子能想到這麼多,但現在不是追根溯源的時候,而是他需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天地人三道五境! 前路縱荊棘,然已然居於此路,幾無回頭矣! 嶽正腳步一踏,似乎直接跨出了這古戰場的遺蹟,再睜開眼睛,此地又是海眼的深處,周遭無窮的水氣似乎在啟用著丹田的水行元氣,他想到自己接觸到最早的一門神妙功法,或許就是那《水神宮密錄》。 最先築基的金宇帝功法則是被傳功鼎如擠牙膏般擠出來,所以前期種種戰鬥、奇遇,多仰賴這水行功法,手掌就在這萬頃書面之下緩緩張開,心神也如濤浪般,洶湧而不絕矣! 或許這就是影無敵給自己的定義吧!如江、如海,滔滔不絕的濤浪,滌盪這個大陸,所以成道之基給自己選在了鄞水之上,甚至連地道的煞氣也選在了一處海中的密地,他身為天道,難道就不知什麼其他地方嗎? 失笑著、揣度著,種種念頭繁雜意亂,他強壓下心中錯綜複雜的思緒,直到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地道山川出泠泠之水,滄浪而不絕矣!水利萬物而不爭,此為天道之上善,緩緩向著水面而浮起,原本沒有任何生物的海底,漸漸有生命滋發! 這是青荇?這是水草?水重矣,生木氣,萬物生髮矣,嶽正帶著明悟的笑意,整個人已經站在了水面之上,他微笑著看著遠方,天空似有紫氣,這是初生的天陽嗎?照在生髮的木氣之上,漸漸地生扶桑之火!是以火生! 手掌心內,紫色的火焰熊熊燃起,似乎要焚燒盡這世間的一切,原本已經是爆烈無比的異火雜糅之力,現在讓他加持了那麼一點點的火焰真靈,這紫色的異火威力一下子大了數倍。這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