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摔得鼻青臉腫,頭暈目眩的在階梯的低端趴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方才太過匆忙,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那個男子的模樣,只匆匆的瞥了一眼他手裡的黑金匕首,銳利帶著冷冽的寒意。
果不其然,待她緩過神來,眼底的黑霧褪去,點點的星光從眼底消逝,眼前的世界變的真切,囂張的阿蓮被十幾把長槍架在中心,而她的身後傳來了輕緩從容的腳步聲。
還來不及轉身,就有一隻大手揪住了她的後領,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在經歷了短暫的炫目之後,她被身後那個男子,無情的扔進了水牢。
長歌就姑且把這種能力稱為瞬間移動,反正她如今身處於漆黑的水牢,她的周身只有一米左右的圓形活動範圍,四周很黑,她沒有辦法瞭解自己的處境。
雙手被鐵鏈吊著,下身沒入水中,冰冷刺骨。
還真是蠻不講理,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縱然是入侵者,也是無心之過,這樣殺伐果斷的處置,也太無情了。
長歌心裡唏噓,都怪阿蓮這傻缺,暴露了位置,害她淪為階下囚,連辯駁的機會都沒得。
表面看著太平盛世,沒想到對付外人,手段竟如此卑鄙。
都說盛世之下必有危卵,這都孵化成淬毒的螞蟻了。
真倒黴,這鐵鏈似乎帶了禁制,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念密咒迴天河域。
也不知道阿蓮那傻缺如今怎麼樣,聽動靜,似乎關押的不是同一處。
好在這倒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面臨這種處境,她心裡也沒多焦灼,反而平靜的有些習以為常。
手被禁錮著,上頭還能摸到頂,伸出腿探索,還能踢到堅硬的牆壁,由此可知,這是一個狹窄的水牢。
晃動著冰水,還能聞到青苔的味道,這水的質量大抵也是陳年廢水。
奸詐,這水牢,完全將她侷促在一處狹小的地域,幾乎沒有多餘的活動空間。
沒法自救,長歌只能等,對於入侵者,一開始沒有擊殺,總是有下文要走的。
長歌這邊被困於狹小的水牢,阿蓮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一開始的確顧著自己開心,哪裡知道自從天顯異象之後,曜國雅都進入了全面的備戰狀態。
早在他們爬上宮牆之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又阿蓮的行為放蕩不羈,自然人家也不忍了,直接兵刃相見。
起初,金哥帶著一種琴瑟鳥來報告綠帽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有入侵者這件事。
一開始,曜國雅都裡的大人,是不計較的,畢竟,憑嗤屍之城那些殘存之輩,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曜國的入口。
因而,這一切,權當是一場無關痛癢的玩鬧,死了一個綠帽,就當沒了一個廢鳥,對曜國而言,損失不大。
只不過到了深夜,天空突然閃過萬丈光芒,這樣的異象,曜國兩萬多年從未有過。
正因如此,曜國人心晃晃,這樣的場景,總會讓人聯想到災禍。
異象稍縱即逝,曜國雅都迅速作出了戰略部署,對雅都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清查,確保了雅都城內沒有任何的入侵者。
因而,過了大半夜,他們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圍城的宮牆,每個崗哨都安置了打量精甲武士,等著入侵者自投羅網。
抓了兩人,一個奶娃,一個廢物,都是不足為慮的,自然就隨意的囚禁了起來,等待著入侵者大軍壓境。
然而,在經過高度戒備的兩天三夜之後,他們才肯定,入侵者就只有他們兩個。
到了彼時,泡了兩天三夜的長歌,瑟瑟發抖的被人從水牢裡提了出來。
長歌打著冷顫看著眼前奢華的大殿,左右兩邊各有一根三米大的浮雕柱子,抬頭可以看見用水晶琉璃鋪設的巨大穹頂。
前方十來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張兩米長一米寬的金色寶座,上面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單手託著腮,面無表情的看著長歌。
左右看了一眼,這大殿估摸著,總得有一千平方的面積,大的離譜。
在她的身後,左右兩邊擺了許多的矮桌,上面琳琅擺了許多的果品並糕點酒水。
所有的人都是席地而坐,舉止優雅得體,像是天生的貴族。而他們的臉上,皆帶著幾分看戲的玩味。
長歌是被人扔在地上的,也是趁著爬起來的時間,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她的嘴唇凍的發黑,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受凍跟受傷性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