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將府中供奉的大夫請了過來,詢問道:“你可知道這世界上可有人一連幾天不醒的?”。
“老爺是說的國公爺吧”大夫一聽賈敬所說, 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國公爺在行宮累著了,再加上年紀大了, 本來就是心中一根弦支撐起的,現在,回到府中後, 這根弦忽然一鬆,這才會生病昏迷,理應, 這種情況,等老國公爺休息好了之後,就會醒過來的,但是,人的身體十分的複雜,如若老國公自己不願意醒,也是有可能的,人的潛意識不願意醒過來,老夫也見過這種病患的”。
賈敬沉默了片刻,以叔叔的性格, 絕對不是那種潛意識不願意醒過來的,由此可見, 還真是皇上讓叔叔無法參與進來, 等事情塵埃落定, 再叫叔叔醒過來,這樣事情處理了,又不會傷害與叔叔的情分,還真是帝王心術,呵。
“有沒有人為手段,讓一個人昏睡幾天不醒?”賈敬問道。
“也不是沒有,用藥是可以的,不過,用藥必須持續不斷的用,否則,就沒有效果”大夫道。
“你明日,和爺去西府,給叔叔悄悄,是不是有人給他用藥了”賈敬道。
“這……”大夫有些猶豫。
“有什麼問題嗎?”賈敬問道。
“國公不是有太醫在醫治了嗎?老夫再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大夫猶豫道,他現在想的是因為一件事,如若,國公爺的昏迷真的是人為的,那就只可能是太醫下的手,太醫能下這種手段,必定幕後有人指使,不管是誰指使,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大夫能參合的。
“你且放心吧,不會有人怪在你身上來的,如若你真的不放心,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換一個戶籍,讓你們一家老小離去可好?”賈敬問道。
大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表示他明天會跟著賈敬一起去西府,給賈代善看病。以他的醫術,選擇依附賈家,自然是得罪了人,既然想要別人庇佑,就必須付出一些東西。
還沒等大夫跟著賈敬去西府,噩耗就傳來了。
“老爺、少爺、奶奶,大事不好了,何家和張家被皇上下令處置了”陳二跑了過來,稟報道。
“你說什麼?”賈敬眼前一黑,好在是坐在椅子上,沒有什麼大事兒,賈珍聽到訊息,呆呆的,夏露也覺得有些頭暈。
“今天有御史聯名上奏皇上,說,太子逼宮實屬無奈,而且,太子逼宮只是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和旁人沒有關係,皇上理應把何家、張家等人家給放了,他們並沒有罪過”陳二把自己打聽來的訊息飛快說了,“皇上聽到奏本後,氣得不行,直接下令,張家何家一系列太子那邊的人家,成年男子斬刑,未成年的傳送西北,女子沒官”。
“呵,混蛋”賈敬聽完陳二稟報的訊息,直接把自己手邊的一個茶杯給摔了。
夏露在一旁聽著,她怎麼都覺得此事不對勁,那個御史是真的想救這些被抓了起來的大人嗎?夏露覺得不太對,如若真想救,絕對不是這種冒冒失失的直接上奏,皇上剛經歷過逼宮,此事整個人的情緒都是不穩定的,真心想救他們,只能徐徐圖之,而不是這種烈火澆油,正面直諫,這樣只會讓皇上更加生氣。
夏露都能想明白,賈敬如何想不明白,到底這場戰役太過慘烈,太子下手也確實狠了一些,直接把另外三個皇子都給殺了,要知道,那三個皇子背後的支援著在那三位皇子身上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太子一動手,直接就把他們這些年的付出連根斷掉了,他們如何不恨,太子已死,他們想出氣,也只能出在這些曾經是支援太子這一脈的人身上。
“老爺,現、現在怎麼辦?”賈珍看向賈敬,六神無主,他也聽明白了,何家是救不下來了。
“為時晚矣,聖旨已出,即使是叔叔也無法挽回了”君無戲言這並不是空話,賈敬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倦了,他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慘劇又會捲土重來,在下一次奪嫡之爭中,賈家是否還能全身而退,賈敬不得而知。
賈珍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頹廢了起來,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開始哭了起來。
“陳二,你好好打點吧,那些發去西北的,一路上好生照料”賈敬此刻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夏露聽說,街頭血流成河,血腥味一個月都沒散去。
賈代善醒了過來,聽說了外面的事兒,只重重的嘆了口氣,便什麼都沒再說了,唯一一點,他藉口舊疾復發,辭去了禁軍統領一職,府中大小事兒,都交給了賈赦,自己搬去了梨香園住,再不管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