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愈晚,天上的月亮愈圓愈亮愈白。
市中心一帶,位於一幢大廈負一層的夜來香會所,各處春色瀲灩、惹火撩人。
在一間極為狹窄的小房裡,昏昏沉沉的駱清莞被一陣又一陣嘈雜聲吵醒。當她的眼睛完全開啟時,她才發現自己目前正處在一個女人堆裡,並且那些女人都跟她不一樣。
“我在哪兒?為什麼……為什麼這裡面的女人……”駱清莞如同沒了七魂六魄,思緒凌亂的問著自己。
她的腦海中好像匯聚著一團渾水,但是還是使勁回憶著那會兒的事情。
再仔細觀察那些女人,她們活動不一,有人在抽菸、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打牌、有人在化妝,唯一的共同點是似睡似醒,穿著暴露。
下意識的,她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身子。看見自己衣裳完整,不禁大鬆一口氣。
偶爾有男人闖進這間小房,那時候,這些女人會一窩蜂似的圍上去,搶著與他tiao情。她們將男人的手拿到自己胸口,跟著摟抱狂wen。那些男人也肆無忌憚,明晃晃的將手探到女人的qun底,有的甚至當眾扯落女人的nei褲……
“啊!”駱清莞嚇得尖叫出聲。眾位女人立馬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然後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自然而然,駱清莞明白了這個地方是比遇見傾心酒吧更為敏感的場所,隨之她也完完全全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
緊跟著,一股噁心的感覺湧到她的嘴邊,她臉色蒼白的聲吟一聲,而後開始自言自語,“這裡是……是私人的會所。我不要……不要留在這裡。不要……不要……”
她艱難坐起身來,想要逃離此處。
不料這時候,一位穿著大紅色開胸旗袍、打扮妖豔老氣的中年女人,大搖大擺走進來。
“喂,你終於醒了。叫什麼名字來著?莞莞是吧?”中年女人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問。
駱清莞身子打了一顫,目光呆滯而無辜的望著她,沒有回話。
驀然,中年女人臉色一冷,變得很不高興了,又兇聲衝駱清莞道:“我問你了!你是啞巴嗎?”
被她這麼一喝,駱清莞秀眉驟斂。不過,她那恐懼的情緒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許多。她聲音冷沉,也不悅的反問中年女人:“你是誰?我叫什麼名字關你什麼事?”
以她的感覺,這個中年女人絕對不是好人。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看不出來我是誰?”中年女人忽然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笑話。來到了這種地方,會看不出她是誰。
“我是你們的大姐,管你們業務和出勤的!”她索性耐心的講述一遍。
駱清莞單薄的身子再次一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
中年女人的意思是,她以後也在這裡工作?
中年女人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斜眼打量她一圈,懶聲催促說:“行了,起來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廖老闆等你,都等了五六個小時了!”
駱清莞麻木片刻後又立馬搖頭。她很明白現在中年女人口中所說她該做的事情是指什麼。但是她寧死也不會去做,想想還感到毛骨悚然。
在遇見傾心酒吧時,雖然她也有許多同事做那類事情。可是那又與這邊不太一樣,至少她的那些同事們,在最開始時便是自願的!
“不、不、不,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搖搖頭後,她再一字一字且冷靜堅定的說。
中年女人不以為然冷笑一聲,又語氣幽幽問她,“你不做?你以為你是誰?被賣到這裡,一切還由得著你?”
“被賣到了這裡?”駱清莞心頭再生一陣驚疑和詫異。
“誰把我賣到了這裡?誰這麼缺德?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嘶啞,越來越無力。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是誰,所以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是她弟弟駱良辰?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那個女人姚語琴?這也不太可能,不至於是她……
中年女人無視她的焦急,又向她走近半步,呸她一聲說:“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還有,別偽裝了、別折騰了!她們剛進來時也像你這樣,現在還不是做得很開心?”
駱清莞仍舊直搖頭,抗議和拒絕,說:“不,我跟她們不同!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她實在是沒法想象自己被陌生男人壓著,她不會對不起白羽城,她只屬於白羽城。
駱清莞說完正要站起身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