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市中心,遇見傾心酒吧所在大廈頂層,一套豪華明亮的大房子內。
此季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陽臺上紅花點點、綠葉依依。
偌大臥室內,駱清莞剛剛脫離昏睡的狀態。躺在床上的她,一睜開眼睛,立馬便憶起了昨晚那些噁心、骯髒、猙獰、血腥的場面。
“我……我……”她一陣發悚,身子不由自主蜷成一團,又低頭看了看。
令她欣慰的是,這會兒她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乃一套軟軟的毛茸茸的散發著清香的男式睡衣。也因為如此,她剛才繃緊的神經又立馬鬆開。
“太好了,太好了。”駱清莞念說,臉上綻放一絲淺笑,又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那隱隱發痛的胸部。
那裡,有人給她清理了傷口,塗了消毒水和藥水。
隨即她的笑容又慢慢變硬變僵,變尷尬。她又記起了昨晚,記起了最後那一刻。當她就要被人追上時,是段醫師救了她,那個年輕俊逸的、儒雅不凡的男人。
“後來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沒有一點知覺?是他把我帶到了這裡對嗎?是他給我……”問著問著,駱清莞問不出口了,未道全的話語哽咽在喉嚨。
昨晚她以死相拼,好不容易從會所裡逃出來,為的就是保住清白。難不成,最後還是……
她以為是段世軒給她換的衣服、是段世軒給她塗的傷口。
“段總。”門外突然傳來一句鏗鏘的男聲。
驀然,她嚇得一怔,心臟一下子蹦到了嘴邊。
“段總?莫非是他?”駱清莞莫名緊張,在心裡問著。趁著段世軒還沒進門,趕緊又往床上倒,裝作還在睡覺的樣子。
不料,這一次她的動作偏慢,躺下的這一瞬間,正好被段世軒撞見。
“你醒了。”段世軒面拂春風,一邊朝床邊走、一邊問道駱清莞。
駱清莞又緩緩坐正身子,瞠大水靈靈的眼睛凝望他,輕聲問候說:“你好,段醫生……”
走過來後,段世軒在她床邊坐下,告訴她,“你可以叫我世軒。”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駱清莞越來越忐忑。她看著段世軒,目不轉睛,又咽下自己一口口水,艱難問道他,“我的衣服和……和胸口的傷,是你……是你弄的嗎?”
段世軒也端詳著她,就覺得她越看越有味道。她五官清秀標緻,蒼白的臉色遮不住她的美麗,也弱化不了她乾淨的氣息。
段世軒笑了笑,再搖了下頭,聲音溫和說,“不是。昨晚我叫我這兒的傭人給你弄的。”
駱清莞一聽,暗自再籲一口氣,“如此就好。”
觀察仔細的段世軒又看見了她的嘆息,那對薄厚適中的溫唇不禁輕輕一勾,笑容更為溫和、更顯舒心。
“對了,昨晚你為什麼會被那些人追殺?”他忽然好奇問。
被他這麼一問,駱清莞的腦海中,不知不覺又回憶起了昨晚的所有事情。忍不住的,她又嘔了一下,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看此,段世軒又皺了皺眉,關心追問,“怎麼啦?”
駱清莞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最近這兩天,時不時一陣乾嘔想吐。但她懶得去想,淺淺的,就當作是這兩天遇到了太多噁心的事物。
她回答段世軒說:“昨晚……那些人的頭兒想強bao我,我不肯,還誤傷了他,所以他們……”
駱清莞說著說著,沒有再說,灰著臉、抿著唇。她知道,接下來無需講完,段世軒自會明白。
“莞莞!”段世軒立馬略顯激動的喊她一聲,一隻手還情不自禁握上她搭在被子上的那隻手。
他的內心,不僅青睞駱清莞非同凡人的氣質,而且還青睞駱清莞勇敢忠貞的精神。
“啊……”駱清莞嚇得輕聲一叫,花容頓時失色,又趕緊將手縮回來,藏進被子裡。
頓時,段世軒的表情也變尷尬了,伸出去的手僵在那裡,但不說話。
駱清莞不再看著段世軒,故意很大動作的偏頭,看著別處,認認真真說:“段醫生,謝謝你,我待會兒就回家……而對於你的救命之恩,改天我跟羽城一起約你,再好好感謝你……”
很是不可思議,駱清莞這番話,如刀子一番,刺得段世軒心口一陣空洞、一陣冰冷。
“跟白羽城?”段世軒眉毛一揪,詫異反問,同時臉上伴隨著一抹冷笑。
他嘲笑自己,方才居然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乃白羽城的女朋友。
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