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霄雲的眉頭挑得更高,又順著她的心意,耐有尋味說,“那麼珍麗你明示一下,我還要做些什麼……”
“嗯……”遲珍麗始終望著上方的天花板,裝作在腦子裡想,眼珠子慢悠悠的轉著圈圈。
鬱霄雲目不轉睛望著她,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一秒,等待著她的答案。
遲珍麗遊蕩完了,最終視線又落回鬱霄雲的臉上,語氣懶懶而無奈的說:“唉,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態度變了,感覺軟綿綿、嬌滴滴,顯得不太願意。鬱霄雲便也跟著變了,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有點尷尬的轉移話題,道:“那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看你,不是老早就餓了麼。”
鬱霄雲一邊說著,又一邊提起筷子,去給遲珍麗夾菜,夾了一根極好的魚翅,輕輕放在她的碗裡。
遲珍麗本要拒絕這種好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拒絕,鬱霄雲已經踐行完畢。
雖然只是簡單的好,平常而隨性的一種關愛。但是對於她,卻不太習慣。畢竟從前的許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吃飯,沒有人會給她夾菜。
“謝謝啊,我自己來夾,你也吃吧……”遲珍麗又發自內心的衝鬱霄雲笑了笑。
鬱霄雲卻不再看她,埋頭專注的吃了起來。同時遲珍麗明顯感覺到了,鬱霄雲對自己失望了。
鬱霄雲也擔憂遲珍麗多想,又溫聲催促她一遍道:“吃吧,別瞎望著了。”
這令遲珍麗的心口湧過一陣透涼。她不禁有些後悔,暗中責怪自己剛才的行為。自己心裡明明很想答應,迫不及待的想答應,卻又鬼使神差的矯情和做作。
現在好了,弄得鬱霄雲不開心,相處的氣氛越來越彆扭。
不過,想了一會後遲珍麗便沒有想了,也開始吃飯吃菜。因為她又想通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命裡有時終於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若一點點考驗都經不過,隨意一句話鬱霄雲便退縮了,那她沒什麼好遺憾的。
吃完午飯後,兩人依然留在包廂內,安然待著,沒有出去。鬱霄雲結賬買單,遲珍麗側躺在沙發上午休。
午休的時候,遲珍麗也做了一個好夢,前所未有甜蜜的好夢。
夢醒之後她也愈發覺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幸運便是嫁給寵愛自己且適合自己的男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悄悄地從我們身邊溜走了。帶走了很多人的激情,帶走了很多人的理想,帶走了很多人的寶貴人生。
在熬過了春、再熬過了夏、再熬過了秋之後,駱新軍的病情便開始嚴重惡化了。
到了冬季,天氣也變得很是寒冷。而在寧楓縣懷柔鎮這邊,溫度更溼更低。原本駱甜甜和沈豔茹還是待在老家,專心照顧著駱新軍,哪兒都沒有去。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又不得不進城,來到c市市區。
至於她們過來的原因,還是由於駱新軍的身體情況。她們又帶他過來,接受較好的治療。
這一天上午,駱新軍又進行了一次化療,也是他這條生命的最後一次化療。
化療過後的大半天,沈豔茹和駱甜甜便守在病房裡、陪在病床邊。到了如今,沈豔茹真的變得忘記了所有。她的眼裡、心頭、腦中,全部都是駱新軍。而且她一直陪著駱新軍,程度可謂寸步不移。
而駱甜甜,傍晚的時候,她鬼使神差般走到走廊上,然後坐在一張長凳子上,難以抑制的哭泣。
寒衣調,一闕歌,唱不盡情絲萬縷,柔腸千結。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淡褪了的記憶,消散了的芬芳。
她低頭捧著自己的臉頰,哭的那麼沙啞悲痛、那麼撕心裂肺。婆娑的眼淚,也早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也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腳步輕盈向她走來。最後,他還停在她的身前。
當看見他的皮鞋時,她終於才停止哭泣。就連她的心跳,也立馬變得平緩。而且她整個人漠然愣在那裡,世界也好像跟著她停止了。
她認得他的皮鞋,所以愣在那裡,心中特別詫異。她不知道,今天的他,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你爸爸醒了嗎?”駱甜甜沒有抬頭望他,他卻首先開口問她。語氣很輕,也很平常。
駱甜甜又極力調整自己的情緒,隔了片刻後才很是緩慢回答他,說:“嗯。醒了。”
“哦?醒了……”他聽了也不禁發出驚訝的聲音,也皺了皺眉,感到甚是意外。
駱甜甜終於抬頭看他。一個月沒見面,他的氣色好多了。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