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城居然如此認真、如此小題大做,連分開都提出來了,她著實沒有料到。
“羽城,你這……這……”再與白羽城對視,她自然害怕了,心裡戰戰兢兢,連說話聲音也變得虛弱。
白羽城看她,目光始終不變,那麼冷、那麼深、那麼刺人,又逼著她回答,“二選一,給我答案吧。”
白羽城的語氣不容商量,駱清莞的心又如被尖刀翻戳,一陣一陣絞痛。
“我當然選你,選你……羽城,你不要這樣……”這下子,駱清莞什麼都沒有想,搖著頭慌亂的回答。
她珍惜白羽城,不想輕易失去這份感情。再想起那會兒她跟段世軒之間行為舉止確實有些親密,於是她也不抱怨白羽城會生她的氣。
白羽城放下心來,似乎也看夠了她,又坐正身子,目視前方,冷然總結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請記著。我厭惡不遵守約定的人。”
剛才他還在心裡想,如果駱清莞堅持維護段世軒,那麼,從今以後,他真不會再理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駱清莞的手心變得全是汗。她也有些無奈和無力了,便在白羽城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用抱怨的口吻說:“你放心。我會說到做到。雖然我也厭惡你這樣,咄咄逼人、不講道理。”
本來白羽城已經沒有那麼生氣、沒有那麼不爽了,突然又聽到駱清莞的抱怨,臉色再次垮下。
他又偏頭,望向身旁的駱清莞,異常激動和不滿。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咄咄逼人?我不講道理?”他又快氣炸了,質問著駱清莞。
他自恃,他一向都講道理。對待駱清莞,也一直都在剋制著自己的脾氣。
再一次感受到白羽城胸腔內積壓的蓬勃火氣,駱清莞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子。
她又說了不該說的,她意識到了。自然而然,她不會笨到火上澆油,繼續去惹白羽城,給自己找罪。而是立馬變得軟弱和服帖,也看著白羽城,美麗清冷的面龐上擠出一絲狡猾的笑,假裝迷糊的問,“我我我我我……我剛才說什麼了?我說你不講道理和咄咄逼人?沒沒沒沒沒……沒有吧?反正我是不記得了。”
白羽城望著她,眸中厭惡的光芒越來越多,嘴角還輕輕牽絆,勾起一抹冷肅的笑。
駱清莞假笑了一陣,忽然,連假笑也笑不出來了。白羽城的右手在振,她察覺到了,目光落下去,看到他手中的小瓷杯已經壞了、裂了。她全身的毛髮不禁也豎了起來,細胞孔擴大擴張。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你好自為之。”白羽城忽然又鬆掉那幾塊碎片,無比平靜的說。而後又望向前方,目光冷幽,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
駱清莞不想再多說什麼,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因為現在的她對白羽城又有了更清晰的認識。白羽城不僅冷酷絕情,而且還是暴力狂。
不知不覺間,時間接近中午十二點。
白羽城和駱清莞依然待在餐館裡,因為不聊那個話題了,所以白羽城又將一旁的選單拿起遞給駱清莞,讓她點菜。
駱清莞也沒有推辭,抿唇接過。
段世軒在球場上,收拾完東西,便給白羽城打電話。
這次桌上手機鈴聲響起,瞥見是段世軒打過來的電話,白羽城倒是很快接了。
駱清莞聽不見電話那頭的段世軒所說話語,便悄悄豎耳傾聽著白羽城說話。
估計是段世軒在詢問他們倆現在身在哪兒,所以白羽城低聲而平靜回答他一句,“在山下田園飯莊吃飯,魚香閣。”
然後,白羽城沒有再說什麼,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到白羽城放下了手機,駱清莞繼續專心看選單,認真的點菜。考慮到段世軒也會過來吃飯,她一口氣很快便點了五六個菜。
當段世軒過來時,駱清莞就像啞巴一樣坐著,沉默不語。甚至,她微微低頭,完全不再去直視段世軒的眼睛。一來是因為她答應了白羽城,不再跟段世軒見面、不再跟段世軒產生交際。二來是因為她自己原本也在生著段世軒的氣,她覺得段世軒實在是太狡猾太無恥了。他挑撥她跟白羽城的關係居然也不避諱,是那麼的光明正大,一下子便被他們揭穿了,但是現在還是不迴避。
段世軒明白在心,所以不再刻意找駱清莞搭訕,因為他也不想讓她陷入尷尬和為難的境地。只是,他會時不時的瞟眼駱清莞,並且用著那心疼而憐憫的目光。
每一次,段世軒向駱清莞投以目光,白羽城都看在眼底。然後,他暗自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