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下午在醫院,那個逃走的殺手出現了。”陸希言很平靜的對孟繁星道。
“什麼,殺手?”
孟繁星的反應可就激烈多了,她比陸希言經歷過的危險要多的多,能體會到那是一種多麼危險的情況。
平靜的敘述之下,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殺手怎麼會去醫院,一次刺殺不成,還想來第二次?”孟繁星問道。
“不知道,現在看來,這些人似乎對我恨之入骨。”陸希言長嘆一聲,他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當這種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內心還是很不好受的。
可想而知,潛伏在敵人內部心臟的情報人員內心是如何的強大,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心和堅韌的意志,只怕是難以支撐一個人走下去的。
“那你的安全?”
“無妨,麻五的能力不錯,他只是缺乏應變的經驗,當然,我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相信經過這兩次之後,他會更加成熟的。”陸希言道。
“你還真準備讓麻五保護你?”孟繁星詫異道,她知道麻五是軍統的人,而陸希言現在跟“鐵血鋤奸團”關係親厚。
這兩家過去可是生死仇家,能走到一塊兒,那還是因為日寇侵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五保護我是真心的,沒有絲毫二心。”陸希言道,“何況我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既然你這麼信任他,我也不什麼了,總之,軍統那邊兒,你還是提防一些。”孟繁星提醒道。
“你也心點兒,雖然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可未必就不會對你動腦筋。”陸希言道。
“我知道。”
“睡吧,明還要上班呢。”陸希言一拉被子,矇頭躺了下來。
其實,他哪裡睡的著呀。
……
唐錦在溫莎旅館套房內書房抽著雪茄,一根接一根,他的心情何嘗不是焦慮和煩躁,如果孫亞楠真的是軍統的人,這事兒怎麼破解?
如果不是他抓的人,到還沒什麼,可是這幾乎是他親手抓的人,把自己人抓進監獄,還可能會判處極刑,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組長。”
“怎麼樣?”唐錦丟下手中的雪茄,急促的問道。
“上峰迴電,孫亞楠的確是上頭派往潛入上海的特別行動隊之一,組成員十個人左右,因其熟悉上海內情,所以受上峰指派為獨立的行動組潛入上海,伺機鋤殺漢奸。”曹斌道,“孫亞楠行動組潛入上海後,先後刺殺偽上海市民協會的尤菊孫,律師伍澄宇,大道市政府船舶管理處主人陳德銘,以及漢奸翻譯吳月波等人。”
“原來這些事兒是他做的,真是條漢子!”唐錦聽了,不禁讚歎一聲。
“不過,組長……”
“不過什麼,。”唐錦冷斥一聲。
“不過,從十月份開始,孫亞楠的行動組就沒有什麼大的行動。”曹斌道。
“沒有行動,是什麼原因?”
“據目前掌握的訊息,孫亞楠的特別行動隊有四個組,每組三五個人,經過大半年的鋤奸行動,先後犧牲有六個人,另外刺殺日本協和洋行翻譯吳月波的時候,遭遇租界巡捕,其中一人還被當場抓獲,但事後很快就被引渡去了日本憲兵司令部,情況不明。”曹斌解釋道。
“這麼孫亞楠的損失不,再沒有人員補充的情況下,再難有戰績,這也正常。”唐錦分析了一下道。
“上峰還給了我們一個地址,是孫亞楠的落腳點。”
“亞美鐘錶店。”
“對,這孫亞楠原來是經營鐘錶店的,8·13後,毀家紓難,將自己經營的兩個鐘錶店變賣,組建了中華青年抗日救亡團,後加入蘇浙特別行動委員會,之後輾轉到了武漢,經人介紹加入了軍統。”曹斌道。
“能核實身份嗎?”
“我們手裡只有上峰給的這點兒資料,沒有照片,也沒有認識他的人,很難核實他的身份。”曹斌道。
“上峰給了聯絡暗號或者方式嗎?”
“有,但我們沒有信物。”
“什麼信物?”
“一塊手錶,是當初孫亞楠逃離上海隨身攜帶的手錶,但是,這是在中斷聯絡的情況下,重新接頭的聯絡方式,除非確認聯絡中斷,才會啟用。”曹斌道。
“既然有人逃脫,那麼明上峰很快就會收到訊息,那自然就會有派人前來上海了,最快五,多則半個月。”
“組長,也許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