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亦彷彿“西施眼裡的情人”。
而後,清風驟急。
宋就緩緩收回視線,笑到:“你等我作甚?”
“等你看詩。你不是要刻在這石崖上麼?”
“這跟你等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我的同意,這石崖上可刻不下半個字。”
宋就恍然,眼前這道人影八成是真正沾了“聖賢氣”而衍生出的“香火人”。視線再往那面石崖看去,不曾想還真是一處神聖地,當下躬身道:“唐突了,給您道個歉。”
青色人愣了一下,“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
宋就一本正經道:“我來年準備入科舉做官的,得罪了你不就等同於得罪了一大堆先輩聖人,要是因此考不上了,我可就對不住十年寒窗苦讀,對不住家中八十老奶奶的尊尊教誨……”
青色人哦了一聲,半晌反問道:“的你不得罪我就可以考上一樣!”轉念一想,青色人眉頭微皺,“你這鍋我可不背,不然你家中八十歲老奶奶還不過來拆了我這片石崖。”l宋就莞爾,“那我一定好好考,過些年做了朝堂大佬,我再回來給你賦詩一首。”
青色先跟明顯不信,搖了搖頭,肯定道:“你做不了官的。”
“為什麼?”
“沒那個福緣!”
“我有錢。”
青色人再是一呆,這種理由他還真知不道應該怎樣反駁,好像山底下這麼幹的人很多,至於這些年這面石崖上的詩詞都沒有更新了。
眼前這個叫做辛有病的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剽竊的“辛棄疾”的這一首,真正的難能可貴。
可是再一聽辛有病這話,實在又是又辱斯文,那這詩,恐怕還是不要往上面刻了。
再次乾瞪眼了一陣子,青色人躍回了松樹上,回頭斜了宋就一眼,消失不見。
宋就撓了撓後腦勺,歪著嘴道:“少年不識愁滋味啊,愁滋味……”
當下卻往前追趕隊伍去了。
青色人隨後出現,望了眼空蕩蕩的山道,再又看看那面石崖,嘆了一聲,還是決定不刻那首詞了。
有些東西放心裡就好。
真的很好。
當然,有些事,還是應該有點其他的發展才好。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不甘了。
世事難料,有些話起來就是另外的一番意味了。
——
宋就很快追上可先前離開的一行人,許是因為擔心宋就走岔了路,韓晗特意安排了一個隨身護衛在不遠處等他。
比起那些文人才子,這幾位護衛是實實在在看過宋就在梁河上的所作所為,對於這些山上神仙,他們自然有著本能的畏懼。儘管韓晗一聲令下,他們也會好不不猶豫的衝上去,哪怕面對的是山上的傢伙。當然眼下他們倒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大家相安無事,而且據目測,眼前這位山上神仙與自家太守的關係不錯,至少短時間內,雙方不至於會走到對立面。
宋就看到山道上的男子時,不覺想起離京城裡那位本家校尉,不曉得現在是個什麼光景。
物是人非,,山長水闊,卻不見得都能事事休!
宋就加快步伐往奇階上過去,蹭蹭蹭猶如渴望見著姑娘的痴漢子。
“我家太守吩咐在下在此恭候公子。”到了近前太守府護衛客氣的抱拳見禮,因為韓晗刻意的交代,他們也不會愚蠢到將宋就的身份呼之欲出。
太守府想要在胭脂郡站穩腳跟,可不是單單憑藉他們這些人就能夠做到的。往深了,往長遠了考慮,自然免不得要與山上有些牽扯,雖然那個協約有某些規定,但也僅僅是部分侷限,可操作的空間大到無邊。
這一路走來,他們也不是眼睛實在太瞎,已經看出了韓太守對眼前這位山上神仙的客氣,以及拉攏之意,為此他們這些做下饒,眼睛也必須亮著。
“審時度勢”,才是立足於太守府的根本。
宋就對著他笑了笑,暫時停下腳步,“勞煩了。”
“不敢當。韓太守今晚借宿通華觀,卑職在此恭候先生,過去與韓太守相聚。”
宋就頷首:“這便走吧。”
道間,兩人尋階而上,再繞過幾處岔口後,遠遠的已經聽得見鐘聲。
宋就沒想到自己會落下那麼遠的距離,雖然有意識的追趕,到底還是沒能追上。
一路上,那位太守府屬官自然已經對今夜的借宿地通華觀做了詳細的介紹,不忘推薦宋就一定要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