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有些意外。
玄清宗刑堂是由七位長老共同負責制,按他想來,最多能炸出尾巴上那幾位也就不錯了,沒成想二號人物竟然親自出來。
當下正了正身,恭敬道:“見過二長老。”
元二號頷首,凝目道:“甚好。”
此處甚好,實在不曉得應該如何理解,或是“修行有成,不折峰後繼有人,因此甚好”,亦或者“今夜刑堂大門都給你踢碎了,果真甚好”……
二師兄鐵骨錚錚,哪裡像個未成年的孩子。元二號見狀,真真於心不忍,心道怎就把這純良孩子逼成了這模樣了。無論如何也不該因為那無恥師傅的所作所為而牽累了不折峰上一眾弟子,在這件事上,果真還是他們刑堂做錯了啊。哪怕落到自己身上,也逃不掉一個“御下不嚴”的指責了。
無論如何,他身為刑堂二號人物,若真一開始就出面干預,那麼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情了。
可當初,想著牽出背後那些傢伙,倒是過分放縱名門下這些傢伙了。
二師兄出聲道:“長老,弟子就想問一句,我不折峰是否不算玄清弟子?”
元二號道:“自然是。”
二師兄道:“既然如此,那麼今夜之事,還望長老能給弟子一個交代。”
元二號道:“師侄且先回峰穩定境界,今夜之事,刑堂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二師兄頓了頓,抱拳道:“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刑堂如此“低聲下氣”,顯然還是有些震撼,聚集在遠處的眾多看熱鬧弟子都不覺在心裡將不折峰的地位再次拔高了一些。
事實上,除卻刑堂這些執事弟子,以及少部分了其他峰上的輪值執事,整個玄清宗上下,因為那道“封禁令”已經進入了一種“我們一起來冬眠”的境況。因此這會還能過來的人,除卻與不折峰“榮辱與共”的那一部分,真正“專門為了看熱鬧”而過來的沒有幾個。
實在這種可能打破整個宗門幾百年平靜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沾染上,不然可就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得清楚,不定還得宋就劍冢做一陣“侍劍童子”。
二師兄御劍折返,刑堂元長老聲音響在背後:“刑堂必定會給不折峰一個交代,倒是希望不謝等我的拿出足夠的誠意,解釋解釋今夜所為。”
二師兄一道劍光掠去,沒有任何回應。
元二號視線掃過一圈,眾人便紛紛告辭,只留下好是狼狽的刑堂弟子。
眼看自家長老不是出來護犢子的,這會也都刻意躲開元長老的注目,以此抗議。
元長老看著眾弟子臉上的表情變化,沉哼一聲:“早已經交代過你們,要是你們聽上半分,何至於鬧成今這個模樣。”
“刑堂弟子,一宗法令所繫,竟然抹黑去玩什麼刺殺,尤其選在人家破境的關鍵時候!你們以為人家留他半條命為了什麼?”元長老瞪了眾弟子一眼,吩咐道,“將人拉回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從他嘴裡牆可以堵口的東西……另外,針對王悅,發出追殺令……”
眾弟子抬頭看了過來,面露為難。
王悅在後山“入魔”一事,刑堂早已經做了通告,針對這件事,刑堂上下甚至來了一次清洗,補充了一批新人,諸如方樂樂等人。可是作為曾經的刑堂首席,王悅的“根底”還是有一些,不然也不會有人為了他鋌而走險,玩這種刺殺遊戲。
然而,儘管如此,刑堂更深層面額清洗姑且還是在私底下進行,眼下元二號發出追殺令,這些事自然就得拿到檯面上來做。
元二號不理這些弟子的臉色變化,轉身而去。
不多會,一道流光從無回山那邊掠了過來,眾弟子躬身而立。
——
玄清宗正在發生的不好不壞的事,宋就還是一無所知。
眼下的他已經跪伏在石階上,大口闖著粗氣。每往前一步,彷彿揹著一整座山,在最後的七階石臺前,他終於被壓垮。
平華山,南嶽大殿。
蘇七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即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平華大神身上。
金甲武神同時回頭看他,笑了起來,“已經足夠了,第一次就能走這麼遠,依著他不過三級上等的資質,確實可以撐得上不錯了。我這平華山千分之一的重量,也不容覷的。”
到這裡,金甲武神笑了起來,“姑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應幫你錘鍊錘鍊,最後結果如何,不還得看他造化,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將他扔到那處洞,只要他活下來,保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