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飛星有一種錯覺,眼前張著雙臂,眯著雙眼,嗅著清風的傢伙,一瞬間仿似昇華了。
回過神來,兩人從下方院子裡走去,曾經簡易搭建的一排小茅屋還保留著,細細來看則比以前眼精緻了很多,大概就是所謂的“裡表不一”。由此可見,這座農場真的是發達了,財大氣粗的讓他這位劍閣掌門都有些眼熱。
再者則是明明是他的財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被別人收入囊中,扎心的疼啊。
於是他也有一種錯覺,仿若吸入的每一口氣,都是錢的味道啊。
置身“錢”的海洋,任我暢遊。
宋就前所未有的滿足,這便是他希冀的人生了。
宇文飛星覺著錯覺變成現實了。
宋就一句上問的最多的便是農場的收支情況,隨著一個個數字從宇文飛星嘴巴里說出來,宋就的眼睛漸而彎成了月牙,手掌一個勁的互搓著。
欣喜莫名,難以剋制。
宇文飛星隨在背後,沒有對此發表什麼看法,玄清宗向來是負責任的大宗派,本著“關愛小門派健康發展”的理念,他決定帶著眼前這位喬首席好好參觀參觀,如果合作談成,事後他還會與方樂樂商量,從不折峰抽調部分弟子前往劍閣,加入“劍閣發展委員會”,引領劍閣越來越好發展。
三間茅屋外,平整出一塊一畝見方的空地,石方桌是宇文飛星特意從後山崖壁上切下來的大青石,比之塔擱在地裡那塊“磕煙石”成色還要好上幾分,配套的四個石凳則是從不折峰那邊移過來的山下溪澗石。紋路很是漂亮,小師弟曾經招呼山上的猴子們熱火朝天干了一個多月,才將整座不折峰小院鋪上這種紋理石。
宋就覺著挺親切。
宇文飛星安置好宋就夠,以飛劍傳書執事堂坐堂的方樂樂,很快方樂樂便已經趕了過來,板著臉,有幾分不怒自威。
宋就感慨著少年的變化,這幾年來,莫說在玄清宗內,即使整個元洲,方樂樂都是很有名聲的。
見面先問好握手。
自己畢竟是小門派出來的人,這時候應該主動介紹自己,身體也應該微躬合適的幅度。
“方先生好。”一時沒想好應該怎樣稱呼,看起來有些狼狽侷促,“在下天元府劍閣主事喬玉笙,奉我家掌門之命,特來拜山,順便祈求一下合作……”
方樂樂盯著自稱“喬玉笙”的中年男子,看了一陣,露出一分笑意,“喬掌門謙虛了。莫不是信不過我不折峰?”
宋就尷尬的笑著,“豈敢,豈敢,似劍閣這樣的小門派,主事也好,掌門也罷,都不過是不入流的小人物,方先生跟前,更是渺小如塵埃,說與不說都一樣!”
方樂樂示意坐下談,而後讓宇文飛星準備茶水。
宋就很上道的在方樂樂坐下後才坐下,也只敢挪半邊屁股在凳子上,腰板挺直。
方樂樂也不點破這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刻意”,開門見山道:“不折峰與劍閣的合作,方某這裡已經有了章程,喬掌門事後看過後,沒有異議的話,兩家就可以籤協議了。”方樂樂說著取出一份文稿遞了過去,跟著道,“本來應該在不折峰與喬掌門見面的,只是近來不折峰封山已久,不方便接待外人,其餘地方不不折峰又不好公器私用,所以選擇了這裡與你見面,還請不要見怪。”
宋就一邊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文稿,細細看著,聽到這裡趕忙抬眼,連稱不敢。
方樂樂笑的真誠了幾分,扯了個不知所以的話題,“真不知道喬掌門怎麼跟我那已經過世的師兄扯上的關係,不然這合作的事,方某哈真不敢應下來。不過竟然是我那死去師兄的遺志,方某也就願意拿出一百二十萬分的真誠與你們合作了……”
宋就臉上始終疑惑,不明白所謂的“死去師兄遺志”的意思。
方樂樂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轉而道:“我那師兄,今天已經死去一年有七個月了……”
宋就心下恍然,“原來這麼久了啊!”面上卻一臉感同身受的悲痛,“方先生節哀。”
方樂樂擺擺手,“這幾天喬掌門就在這裡看看吧,合作的事情也需要走個流程,外面挺亂。”
宋就點頭。
方樂樂不再說什麼,以“還有事”為由,起身離開。
宋就送了一段距離。送走方樂樂,氣氛驟然有些壓抑,八成是提到了“死去的師兄”,這本身就是一件難過的事情。
宋就並又與宇文飛星說了一遍節哀,宇文飛星抿了抿嘴,與他笑了笑,捧著茶水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