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宋就心下罵了一聲,在陣法表面蔓延開來的雷電,激盪之中,將陣法當中的他震得吐血。一陣酥麻之後,宋就趕忙端坐調息,運起《大衍經》,強行壓下燥亂的氣機,穩住心神,又以玄清清心口訣穩固道心。
與此同時,第三道雷電轟砸而下,至今洞穿外圍陣法,擊中宋就,頓時一聲咆哮響徹雲霄。
這是宋就自打修行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渡劫,而且與常人的金丹雷劫不同,體內難以形成金丹,因而等同於說他的靠整個身體來抗過去。也可以理解成單位面積的受轟擊程度有所減弱,奈何雷劫本身威力卻遠遠超過正常結丹的規模了。
夭壽了。
還能分出的一絲微弱神識,落在遠處飄來的那片烏雲之上,宋就臉色刷的就綠了,“這他孃的還帶二重奏的?”
早先多少有些輕微感應,可宋就權當也是有人在渡劫,沒成想那朵雷雲就那樣移了過來?難道是他這座雷雲的吸引力太強了?
夭壽了。
第三道電蛇轟落而下,最外層的防護陣法頓時如齏粉散去,方圓之內,一股氣浪蓬勃而開。離城城頭,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大佬當即下令開啟護城大陣,即使如此,牆頭眾人還是面色難看,主持陣法的幾位關鍵陣師更是差點道心不穩。
雖說金丹劫乃是修士需要度過的第一劫,卻也沒理由離譜到這個地步啊。
身處中心的宋就渾身一酥,都要有些麻木了。電蛇落下後未曾找到目標,於是在他身周爆裂而開,一時間紫色雷電沿著他身體四處蔓延,處處開花。浸入體內的些許更是直接朝他那座快要枯竭的水府竄了過去,仿若是盯上獵物的毒蛇,只待最後一擊。
宋就只得手段盡出,催動外面的聚靈陣法,加大靈氣吸納的規模,同時靈海身處那株小樹墜下一片綠葉,化出一陣陣青色漣漪,如春風撫過,滋補著那座水府。
雷劫落下,原本是淬鍊金丹,然而宋就沒能聚出金丹,雷劫只能尋找其餘的承受物。如今從宋就體內衍生而出的,大概也只是這座水府夠些資格。
電蛇與綠波相撞,嗡嗡聲不絕於耳,宋就整個身體都仿若要炸開一般。
一炷香功夫,這第三道雷電總算捱過去了,宋就也到了極限。
趁著頭頂雷雲再醞釀新的雷電時,宋就趕忙想方設法找補身體。然而事與願違,遠處那座雷雲已經撞了上來,兩道雷劫竟然就那麼融合了。與此同時,一頭小黑蛇從雷雲中墜落而下,砸在宋就跟前。嚇得他道心一顫,好不容易聚起來的一口氣,也差點斷了。
極目之處,數個小黑點正往這邊掠了過來。
宋就瞅了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黑蛇一眼,“事關長生大道,豈能假人之手?”
然而回應他的只是黑蛇那斷斷續續的喘氣聲,片刻後更是直接縮小了無數倍,遊離到宋就跟前,纏了上來。
宋就莫名心慌,小爺最怕蛇了啊。
這叫什麼事嘛。
欲哭無淚,無妄之災。
最先追上來的中年男子在安全距離外站了下來,微微凝眉,繼而道:“若不是這雷劫威力太大,無人願意靠的太近,不然這一人一蛇,恐怕就要給人得了便宜了!不過,這九道雷劫下來,恐怕也要被轟滅成渣了!有趣有趣……呃?原來是這般因果……”
.中年男子自言自語一陣,折身又離開一段距離。其餘人見狀,也紛紛後撤。
隔著無妄海的元洲某座偏遠小鎮,尋常酒鋪前,擱著一方几塊木板拼湊起來的酒桌,桌上一壺苦澀難下口的濁酒,邋遢道人一腳踩著長凳,嘴裡吐著瓜子皮。驟然微一抬頭,看了看天色,呢喃道:“啊呀,終於有聯絡了啊。”
下一刻,邋遢道人身上彷彿飛出一道“人影”,朝天際掠了出去。留在原地的邋遢道人則拿起酒壺湊到嘴邊……
……
第四道雷電轟砸而下。
宋就一身氣機外溢,運轉得自某札記的拳譜,拳意蓄至頂點,迎著那道粗碩的電蛇打了過去。
欲破天之狀。
寒無逸從在宋就靈海中留下的那道後門“趕到”現場,雷劫已經醞釀至最後一擊了。
反觀宋就,周身衣服盡成碎條,裸露在外的面板電蛇遊走,一層層焦黑之物隨著“電火花”炸裂而剝落,露出更為白皙的面板來。蓬頭散發倒豎而起,如同一柄柄利劍直插雲霄。依著寒無逸這等修為看去,也能看出表象之下,宋就體內的種種變化。那座艱難運轉的水府儘管有些萎靡,但已經與宋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