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獨自站在院子裡的碭山城主卻如墜冰窖,半晌回過味來,偷偷運轉心法蒸乾了渾身汗漬,下意識抬手抹了抹額頭的細汗。
對於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人來說,類似的情況他已經經歷過許多次,若然也不會學的那麼乖,一見面就想著讓位,當然也正是眾多經驗累積叫他本能的覺得那兩人或可以託付。
話又說回來,碭山城主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會陷入這些爛事裡來,當初之所以選擇如此偏遠的碭山建城,就是為了規避被人盯上的狀況,眼下那勞什子傳言倒是直接把他架到了火上烤,一身肥油滋啦得差不多殆盡。
轉過身去,副城主兼碭山防衛負責人已經跨出廳門,朝他走了過來,到了跟前,國字臉苦成瓜子臉,面色凝重:“城主相信他們說的?”
城主長吁了一聲,眉頭緊緊皺:“信不信都是拳頭說了算啊……現在我們要麼找一個靠譜的後臺,要麼給九州墾荒專門委員會寫舉報信,尋求大義支援……”
……
說過這些,兩人各懷心思,下去做事了。
卻說兩位青袍上仙離開城主府不久,出現在城外一處小山包上,青翠樹梢之巔,當中一人回望了小城一眼,徵詢意見道:“看來局勢不妙,要不要交代門裡幫著照拂一下?”
另一人頓了頓,頷首道:“也算是故人之後,可以與門裡說說,不過牽扯到門裡,恐怕那幾家不樂意!”
當先那人笑道:“門裡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看法?”
“……”
說過幾句閒話,兩人將話題扯回了正題,面色比起碭山城主還要苦澀凝重。
兩人從宗門領了命,今天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時間,即使一開始就有了目的,但這趟任務出的仍然有損他們的威名。
碭山茫茫,他們找尋了半年,不為人知的黑夜裡動用了所能動用的一切方式,結果叫人無語到蛋碎。
本著我們盡力了的想法,兩人已經決定打道回府,不成想又傳出那麼個訊息來。
上古仙府出世?
無論真假,他們一時半會已經不可能回去了。
……
宋就很清晰的察覺到了浮虛境的變化,比方說最近的人真的都很暴躁,一點都不友愛。
作為被整個格拉村抵制的壞人,宋就似乎真的得將空蕩蕩的格拉監獄坐穿,除卻最開始的幾天還有相熟的人過來看看他,現在他已經被整個世界遺忘了。
就是一度與他簽下契約的蘇七,乃至後來打成合作協議的骨頭,這時候都已經聯絡不上了。
於是宋就只能求教於某系統。
“……空間法寶畢竟是死物,根本不可能具備你說的那些可能,就算真能踐行,肯定也需要大批次的天材地寶支援,現在去哪找這些東西?”宋就再一次據理力爭,心裡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談話都要扯到這件事情上來。
“目前我不過凝元境界,就算後面廢了也可以重新再練回來,比起蘊養新的替代物,怎麼看當務之急都是如何脫離這裡?”
“……外面情況惡化已經不是我能理解,我覺得說不定那個五年之期都要提前,我不想沉淪魔淵。”
某系統聽了一陣,說到:“這件事可以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不過我希望宿主你能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什麼處境?”
“就你這微末修為,談什麼離開?”
宋就沒來由餓一陣火氣,站了起來,“你等著我做給你看。”
說罷一念起,一柄青色長劍已然被他提在手裡,當下心法一轉,直接劈開了監獄。
出了門來,宋就直奔各家族所在地,在格拉這麼久,想要找到這些地方很容易,因此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宋就已經默默將各家族主請到了之前所在的國賓館。
緊跟著宋就提劍直接殺到了元老會,以投影的方式宣高了格拉高層的集體落網。
做完一切,宋就也不在意元老會鬧騰,孟大長老至今不出現,大抵也就意味著隨便他折騰,因此他在用眾族主的小命威脅了元老會之後,結合了他從木葉帶過來的小隊以極為強硬的手段鎮壓了格拉部分民眾的抵抗。
在一陣民怨沸騰,隨時可能遭遇巷戰暗殺的氛圍中,宋就秘密去了孟大長老所在的地下室。
老頭眯著眼等他,臉色蒼白,身周宛如一片刀山火海,隔著老遠宋就都覺察到了危險。
老頭見他來了,由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