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周沉寂。
嵐獨自坐在陽臺的護欄上,雙腳朝外,懸空掛著。這是艾米莉亞熟人的府邸,來到異世界的第一個夜晚,就在漫天星光中悄然降臨。
從腰間解下竹筒,開啟塞子,一股濃郁的酒香輕輕溢位,飄散在帶著夏日清涼的晚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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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的畫面總是充滿了懷念的色調。
遼闊的天空,平靜的海面,自由飛翔的海鳥,時不時拍打在巨石上的浪潮飛濺出大小不一的水花。當時看起來並不覺得特別的景色,當它儲存在腦海裡,再異鄉回憶起的時候,也成了不可多得的珍貴東西。
兩名站在巨石上的小鬼相互交流著,與其說是交流,不如是一個人單方面的訴說,另一個人只是全程站在旁邊露出爽朗的笑容。
“小次郎,你這個混蛋為什麼會怎麼強。”
“可惡,就知道笑,總有天我會打敗你的。”
“我是說真的,你不要再笑了。”
名為小次郎的傢伙卻還是自顧自大笑著,氣得身旁的夥伴一陣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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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白色的雪
純白乾淨的雪從天空緩緩飄落
一直窩在房間裡少年被自己的好友硬拉到室外,直到他們走到一座村裡的小孩堆的雪人面前。
“小次郎,你別跟我說你是想堆雪人?”
“啊~啊~啊!”
“哎呀,你這個聾啞劍客。我不是教你寫字了嘛,你等我,我回去拿紙筆。”
“啊,啊,啊。”站在雪人面前的長少年拉住了離去的夥伴,眼神四顧,隨後用手摘下被用來當作雪人胳膊的樹枝。
“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長少年隨意揮動了兩下,好像再調整手感,握住樹枝的手突然朝著面前的雪人劈去。
“你?把雪人劈成兩半了?用樹枝?小次郎,你是怎麼做到的,可惡啊!你為什麼又變強了!!!!!”
“啊,啊,啊。”
看到好友抓狂的表情,小次郎愉悅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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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小次郎,以後我的劍法就叫御水流了。他們不是管你叫‘巖流’嘛,哈哈哈。能打敗巨石的只有水了,總有一天,你會輸給我。”
“啊,啊,啊。”
“笨蛋,你再笑什麼啊,聽見沒有,除了我,你不能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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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次郎,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給你找個媳婦吧。”將寫滿字的沙盤推到小次郎面前,坐在庭院裡的兩人正享受著夏日的清涼。
將停留在掌心的小鳥放出到天空,已成為京都婦女口耳相傳的俊秀劍客,小次郎伸出白皙的手掌撫平沙盤,拿起樹枝,寫到:媳婦是什麼?
笨蛋,陪你過日子的女人啊。
像花一樣嗎?
“你讓我上那裡給你找一個像花一樣的女人啊。蠢材,你這樣,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
好像又把好友惹生氣了,小次郎吐吐舌頭,露出標誌性的溫和笑容。
躺在裡屋的黑毛狗翻了翻眼皮,換了個姿勢繼續酣睡。
炎熱的夏日,納涼的夏日,時間平靜的流動,一定是個美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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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了,不準備跟小次郎道別嗎?”
“嘿嘿,離別傷感嘛。我給他留了手信,還是等他自己回來看吧。”
安靜的房間內,手提著行李的少年與自己的忠犬這樣對話著。
門口卻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客甚至連敲門都等不及,直接推開門喊道:“嵐大哥。”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虎次郎,你這樣的心性如何在小次郎身邊學習劍術。”
“他們……他們說……師傅……死了。”
葬禮,是在下著雨的日子裡舉行。
“嵐大哥,這是師傅留給你的信。”
背上行囊,準備回鄉的虎次郎遞上手中的物件。
再見了,虎次郎。
回到家後,開啟信,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
這一年的冬天,地上又堆積出厚厚的雪層。
獨自坐在庭院裡,看著白色的雪又開始從天空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