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旭日的金光在蒼穹下越演越烈,退避的雲海顯露出更加壯美的山景。天籟小 說如線般連綿的山脈成忽高忽低的走勢,偶爾幾座最高的山峰直插入雲,只能讓人瞧見它顯露在雲下的山軀。
在一座相比起周遭遠要稍矮一點的山巔上,三個沉醉在廝殺中的人類,毫不顧忌自己渺小的身影。與這片廣闊無人的天地間,他們肆意的燃燒,直至消亡。
“砰”“砰”“砰”“砰”“砰”
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回合,武藏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添的傷口,又看向面前喘著粗氣的嵐,心中卻覺得對方和先前比起來並未有何特別的不同。
同樣的對招,同樣的受傷程度。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嵐所表現出來的那份自信和然。他似乎已經不在為眼前的困境而迷惑,只是自由自在的揮舞著雙劍。
但僅僅只是這樣,是無法打敗他和小次郎的。心中這樣想到的武藏對此很不滿意。
“你的劍,好像沒什麼變化嘛。”
“因為我還沒揮劍啊,白痴。”
對於兩人這樣的對答,笑出聲的小次郎用搖頭的方式,表達自己無法理解這兩個人的關係到底算好,還是壞。一股難以述說的羨慕感覺,在出現的瞬間便被他掐滅。
劍客之間的話語,用劍就足夠了。
“那你倒是揮一個給我看看啊。”武藏又是開口嘲諷了一句,“準備一口氣挑戰我們兩人,不就是想節省時間和力氣嗎?”
“急什麼。”悶著氣回答的嵐舉起手中的秋刀默默注視一下,心道:再忍耐下,秋刀。隨後便在兩人的注視下將秋刀收回鞘內。
“又是這套??”武藏嗤笑一聲,言語中不無失望,但想要繼續說道的雙唇卻又緩緩閉上,因為他看到了嵐摘下了腰際那柄空空如也的刀鞘。
“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弄不清楚嵐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武藏,揚眉一笑。
小次郎卻是眸光一閃,神色中有著片刻的失神和猜測。
改成右手執劍,左手握著刀鞘的嵐,並沒有在意對方兩人的異動。他只是默默的拉開自己的身架,平穩著聲調道:“看著吧,現在開始才是我的劍法。”
“天下無雙,可別就只會說大話啊。”武藏笑著邁開步,他承認自己心中的那份好奇被嵐調動起來。因為好奇,所以更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對手口中的劍法。
但出第一劍的卻不是心癢難耐的武藏,而是一旁保持沉默的小次郎。邁動的步伐帶起羽織的下襬,反射著寒光的備前長光,如蛟龍出海般直刺向嵐。
又穩又快的一劍,卻刺了空。嵐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便選擇了朝左邊退去。但察覺到破綻的武藏卻也已經拍馬殺到,凌厲的雙刃不帶餘地的斬向對手的上中兩路。
此時正是嵐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武藏的時機抓的恰到好處,正用側面對著他的嵐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這算是交戰到現在,嵐遇到的最危險的情況。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絲毫動搖,再無處借力之時,他用左手的刀鞘撐地,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往半空拔高一寸。
右手的業物擋在武藏的雙刀上,身體順勢借力朝著他們的身後翻去。就像一隻展翅的大鳥,被山峰吹得颯颯作響的風衣掀起長長的後襬,最終飄然落地。
而小次郎的刀,卻比嵐來的更快。好似他才剛剛落地,備前長光的刀鋒便以伸到他的面前。嵐甚至還能感覺到遠處磨刀霍霍的武藏,隨時準備著伸出自己的獠牙。
這就是同時面對兩個頂尖劍客的困境之地,一浪接一浪、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一旦開始,便不會停歇。除非像上一次一樣的以命相搏,否則根本找不到一絲機會。
但真的是這樣嗎?
嵐用業物一撥,上身往後一縮。毫之間,帶離刺向胸前的備前長光。邁出的右腳,朝內一抿,整個身體順勢轉過小次郎的身後。
這是一個可以跟小次郎相互賭命的機會,但嵐放棄了。這次的他主動衝向了迎面趕來的武藏,因為這個突然的舉動,本來準備為小次郎解圍的武藏,不得不臨時變了招。
成重斬之勢的雙刀,毫不顧忌自己露出空檔的胸口。對於滑不溜秋的嵐,武藏要主動逼他跟自己賭命,看看誰會是先死的那個。
已經回身過來展開追擊的小次郎,卻覺得此刻的場景有些相似。他想起了跟嵐的初戰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情景。這是是意外?還是對方有意為之?
在嵐逐漸衝向武藏的過程中,僅僅落後對方一個身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