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真是鄭大小姐啊。”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帶著嘲弄的女音,鄭之卉轉頭看去,只見身後站著三個穿著靚麗的女人。
開口說話的是張氏千金。
也就是那次在宴會上被俞知意潑了一臉紅酒的人。
“我剛剛在裡面聽說你要變賣首飾?”張小姐一臉嘲笑地看著鄭之卉,“咱們曾經高高在上的鄭大小姐如今都已經落魄成這樣了嗎?”
鄭之卉今天特意挑選了一個最不可能碰見熟人的時間過來,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當了這麼多年的矜貴大小姐,如今卻落到這種窘迫境地,面對這些人的嘲諷,要說心裡不難受,那也是騙人的。
但儘管如此,鄭之卉心中那份驕傲還是不允許她在人前顯露狼狽之態,是以,她面上擺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沒跟對方說話,只是轉頭端起熱茶,姿態優雅地喝了起來。
見她都落魄成這樣了,在自己面前還一副清高的樣子,張小姐有種被侮辱到了的感覺。
那次宴會上,她是為了巴結鄭之卉才去挑釁俞知意的,結果卻當眾出了醜,第二天,鄭之卉卻只是送了她幾件昂貴首飾當補償,完了,還說她不該在宴會上搞這種小動作。
自己丟人都是為了她鄭之卉,而她卻這樣敷衍自己,當時張小姐在心裡就已經記恨上鄭之卉了,只是礙於鄭家勢大,她不敢表現出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鄭之卉從雲端跌落了神壇,不過就是一個落魄千金而已,她現在憑什麼還在自己面前擺譜?
她噔噔噔踩著高跟鞋在鄭之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鄭小姐要變賣什麼首飾?我聽說鄭家被‘抄家’可是不能帶走一針一線的,你身上還能找出值錢的東西嗎?”
早就看透了這個張小姐是那種看高踩低的嘴臉,所以從前哪怕她各種討好,鄭之卉也從不與她親近。
鄭之卉淡淡看著她,問,“這家珠寶店可是張家的產業?”
張小姐愣了一下,“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要賣什麼,關你什麼事。”
“你。”
張小姐氣急,卻轉念間,臉上又帶了偽善的笑,趾高氣揚道,“瞧你這話說的,好歹相識一場,你如今落難了,我也是想關照你一下而已,你把東西亮出來,說不準我們姐妹幾個有瞧上眼的,還能給你開個高點的價位。”
鄭之卉不屑地瞥她一眼,“你也配。”
“鄭之卉!”
張小姐氣得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她,“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可以目空一切的鄭家大小姐嗎?我告訴你,你們鄭家沒了,而你鄭之卉也只能隨之在雁城名媛圈消失,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你還在這給我裝什麼裝。”
“我鄭家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鄭之卉緩緩起身,冷然對上她的視線,“就算我在雁城名媛圈消失,那又如何,難不成我不在圈子了就能把你低賤的身價抬上去?你得意什麼?”
她冷傲的姿態,給人一種“就算本宮不在了,爾等也永遠是低賤的妾。”的感覺。
張小姐氣到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正欲開罵,看見鑒定師走了過來,她眉眼一挑,當即雙手環臂,陰陽怪氣道:
“你們店可要小心了,鄭家現在家產都被查封了,她出手的東西,誰知道日後會不會被有關部門核查追討回去的?”
她看了一眼鑑定師和銷售員,“別到時候錢沒賺著,還惹上麻煩了。”
鑑定師和銷售員頓時一臉難色,面面相覷。
鄭之卉見狀氣得捏緊了手,再對上張小姐那一臉的得意,她不由笑了一聲,“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記得我在不久前送了你一套昂貴的珠寶,聽說你還稀罕得跟什麼似的,幾乎有重要的聚會就都戴著出席,那我要不要……也讓有關部門去找你要回來?”
那次在宴會上她出了醜,雖然鄭之卉很不認同她的做法,但到底她是為了自己才去得罪俞知意的,所以事後鄭之卉特意送了一套珠寶給她以示安慰。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張小姐,可自問也從沒有為難過她,鄭之卉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現在要這樣刁難自己。
一聽她說要收回那套珠寶,張小姐頓時變了臉色,尤其看到店裡其他銷售員也往這邊看過來,甚至竊竊私語,她不覺臉都熱了起來。
“鄭之卉,你……哼,我懶得跟你在這胡攪蠻纏。”
她說完,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