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父母的墳墓被安置在靈東墓地中朝向最好的一個位置。
遷墳這天,謝謙尋全程陪在安苒身邊,忙前忙後,毅然就是一個女婿的姿態。
看著在墓碑前沉默不語的安苒,謝謙尋恭敬地鞠躬祭拜過後,就悄然退到了遠處,把獨處的時間留給她。
他站在很遠的位置看著那抹纖瘦的身影,他不知道此刻安苒心中在想什麼,只知道這天,她在她父母墓前待了很久很久。
兩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
回到別墅,鳳姨已經做好飯了。
吃過晚飯,安苒覺得心裡煩悶,就趁著謝謙尋接電話的時候,獨自跑到後花園那邊去透氣。
空寂的月光灑落,給花園中的花卉籠上一層薄薄的銀色。
安苒就坐在一張長椅中,仰頭看著天上那輪彎月,默默出神。
忽地。
“汪汪……”
身後傳來一陣熟悉又激動的狗叫聲。
安苒驚愕回頭,就看見一個白影飛快地撲到了她身上。
“小草莓?”
安苒驚訝不已地看著在她面前“嗚嗚”大叫,一會兒撲上來,一會兒又在她面前繞著圈蹦跳的狗。
它的叫聲很興奮、激動,又好似帶著一種埋怨和委屈。
安苒看著它,眼眶瞬間通紅,她俯身伸手,小草莓立馬撲到她懷裡,腦袋蹭在她身上,口中不停地哽咽嗚鳴,眼中泛淚。
看著抱在一起就快要哭成一團的女人和愛犬,謝謙尋眼中也泛起了酸澀。
安苒抱著狗狗,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情緒,她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插著褲兜站在一旁的男人,“你不是說它……不在了嗎?”
她還以為小草莓真的……
謝謙尋目光從她臉上轉到了小草莓身上,“你離開後,它確實傷心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經常不吃不喝,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了。”
也怪他。
因為那會他自己也因為她的離開而處於瘋魔狀態,根本沒有注意到狗狗的情緒,直到它倒下,他才意識到它情況不妙。
安苒聽得心口一陣難受。
她低頭看著尾巴搖動,不停舔她的手和衣服的小草莓,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它的腦袋,低頭親吻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傷害到你的。”
你現在知道你有多狠心了?
你傷害的又何止是它?
謝謙尋很想這樣質問她。
可看到她難過落淚的模樣,他這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再說,他帶小草莓過來,本來就是為了陪她,哄她開心,而不是讓她更難受的。
不一會兒。
女人和狗兒就在花園玩耍了起來。
謝謙尋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小草莓這麼開心過了。
而今日一天都沒有笑過的女人,也終於展了顏。
深夜,臥室裡。
被抱在懷裡睡覺的女人還喋喋不休地在討論著他們的“小孩”。
“我感覺小草莓好像變了許多。”
男人低聲問,“哪變了?”
“嗯~身體變結實了,好像也成熟了些,不像以前那麼傻乎乎的了。”
“也沒那麼小孩子氣了。”
“反正成長得挺好的。”
她這句“挺好的”,帶著滿滿的老母親看到自己兒子長大出息的自豪感。
謝謙尋悶悶地笑了一下。
沒有了她這位“慈母”的各種溺愛和護佑,只有他這個“嚴父”在調教,它當然得好好成長了。
他搭在女人腰間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問,“那我呢?”
“嗯?”安苒藉著柔軟微暗的床頭燈,掀眸不解地看著他,“你什麼?”
謝謙尋對上她烏亮的眸子,“我跟以前有什麼變化?”
安苒抵在他胸口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他的變化?
那可不要太大了。
他從前那麼溫柔、那麼紳士,可現在卻變得兇兇的,壞壞的。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別提有多渾了。
但安苒不敢說這些,好不容易哄得他溫和了幾分,她怕一個說錯話,又讓他變得乖張起來。
看著她長睫下的眸子轉來轉去,卻不說話,謝謙尋的手稍稍用力地又捏了一下,“怎麼不說話?”
安苒腰上一軟,下意識地拱了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