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她的額頭，他告訴她：“只要你好好堅持下去，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

季綿綿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路域凡的承諾，更加沒有想到路域凡會給自己這樣沉重的承諾，為了這個承諾，她也要將持續下去。

右邊的肩膀，真的很痛，即使她不去看，也知道那個地方有一個大大的血洞，而她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從這個血洞裡往外流。

季綿綿覺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不夠用了，可是她被一雙有力安全的臂膀抱在懷裡，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真的很安全，她不願意失去這樣的感覺。

咬著唇，季綿綿低低叫道：“路域凡。”

路域凡聽到她叫自己，聲音很虛弱，如果不注意聽的話根本聽不見，他低下頭去，問：“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我、我不痛。”一向最怕痛的季綿綿搖頭否認道，“路域凡，我想聽你說話，說我們相遇的時候，說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說你對我的感覺。”

也許，這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哪怕路域凡當做是威脅也好，她現在只想聽路域凡說話，說她想聽的那些話。

路域凡的神色，微微一變，他冰冷蕭然的嗓音在此時漸漸變得溫柔，寵溺，“好，你乖乖不準睡過去，我就說給你聽。”

季綿綿“恩恩”兩聲，“你說，我聽著。”

路域凡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季綿綿的時候，他遮蔽了心裡所有的心疼和苦楚，柔聲道：“那天晚上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真的很可愛，到了那樣的境地，也能夠和那個壞蛋鬥智鬥勇，雖然你最後還是輸了，可我看到你被那個壞蛋欺負的時候，心裡莫名的覺得不舒服，救你，只是出於我的本能。如果是別人的話，我也會去救，但我一定會先考慮一下。”

季綿綿彎起眉眼，這話說的季綿綿很受用。

“那天晚上的吻，也是我的初吻，我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吻了你，很久以後，我還是找不到答案，但是現在我可以確定，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特別。”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小綿羊嗎？就是因為你真的很溫柔，也很可愛，長得那麼漂亮精緻，內心卻純淨善良，小綿羊，你就是我喜歡的女孩子，你是我這輩子追求的清澈，也是我捨不得放下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堅持下去，知道嗎？”

“嗯，我會的。”季綿綿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路域凡曾經受過傷，他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受，也知道季綿綿現在到底有多痛。

她那麼一個小姑娘，要承受這樣的痛，他怎麼捨得？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環遊世界，可好？”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環遊世界，可好？

這話，是季綿綿在昏迷之前，聽到的唯一一句話。

她很不想暈過去，也很不想失去理智，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閉上眼睛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和可能，她是那麼的喜歡這個叫做路域凡的男人。

喜歡到骨子裡。

她不想離開他。

“小綿羊？你怎麼了，小綿羊？”

路域凡輕輕搖晃著季綿綿，在她耳畔叫她的名字，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目光觸及到季綿綿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路域凡的心口都要窒息。

“開快點！”

他怒吼。

前面開車的警察嚇了一跳，果然開的更快了。

這個時候還是救人最重要。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路域凡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季綿綿往手術室跑去，“她受了槍傷，子彈在右側肩膀，必須馬上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那急診醫生抬眼，看了路域凡一眼，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冷靜。

他點點頭，“你放心，我們會立刻給她手術，你必須在外面等著。”

路域凡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看到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都進去了，他握緊拳頭，突然感受到一種無力感，對於意外和死亡的無力感。

如果他能夠再強大一點的話，查老闆根本動不了他，而季綿綿也不用為了保護他受傷了。

他不知道季綿綿能不能撐過去，可是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季綿綿如果撐不下去的話，他就會毀了所有人，讓查老闆甚至是他身後的一切關聯人員為季綿綿陪葬。

而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直到這一刻，站在這寂靜冰冷的手術室外，看到